慕容晓感觉自己要气昏过去了。
想到她一双纤纤素手要放在一大堆血丝糊拉的碎尸块里,还时不时挑出一块放脸前面闻这简直就是糟蹋!暴殄天物!慕容晓胃里顿时有一阵恶心犯上来,恶心的要了命。
他一下捉住月上霄的手,脸色铁青道:“绝对不行!”
月上霄莫名其妙:“凭什么?”
“凭我看了恶心。”慕容晓强忍着反胃道。
“人命关天的大事,谁和你开玩笑?”月上霄以为他是在耍少爷脾气,甩开手道:“觉得恶心就别看,你去外面等着。”
“你”慕容晓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心头几分恼怒又几分不甘心地道:“那就什么都不凭,反正就是不行!”
月上霄的睫毛扑簌了几下。
“那东西太脏了,会脏了你的手,”慕容晓好像炸开了醋坛子,竟噌的一下站起来道:“我都没正经碰过你的手,凭什么要被这些东西染指?”
月上霄的眼皮跳了跳。
而话一出口,慕容晓就开始怀疑人生。
我为什么要和几块碎尸置气?
不会真中邪了吧。
他迅速低下头,恨不得钻地缝里。而慕容晓过激的反应月上霄也看在眼里,他眼中有燃烧的烈火,低着头也掩盖不住。
其实若是换做旁人,月上霄一眼多少能看出些苗头,可偏偏她对慕容晓本来就毫无把握,心里就更没底了。
被别人在乎固然是一件好事,可于她而言,仅仅只是念及“在乎”这两个字的发音,月上霄就开始彷徨,就开始手足无措,纵然她敢拉弓射箭,骑马杀敌。
也独独不敢念及这二字,像是她生命中的奢侈。
“我知道了。”
她尽力保持波澜不惊,道:“我不碰,你别恼了。”
慕容晓心跳咚咚作响。
许是过早就开始闯荡江湖,见惯了生离死别,所以他极少被扰动情绪,称得上冷血。可今日怎么了?他在心跳擂鼓之际也感觉到自己这样不太对劲,于是掩耳盗铃道:“我才没恼!”
“那你凶什么凶?”月上霄反问道。
“我那是——”慕容晓心急如火地咬了咬唇,最后心烦意乱道:“我爱干净,看不得那脏东西。”
月上霄哼了一声。
“纵然你们想看,也看不着了,”那老妇人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都好久过去了,早入土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