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求饶了好一会儿,月上霄才渐渐松了口。
慕容晓一下缩回手,微微地颤抖着,见指节上还留着女孩细细的牙印,他喉咙上下滚了滚。
“瞧你那怕疼的样儿,”月上霄已经撒了气儿,看着他的眼睛也逐渐浮现出笑意,她心里已将他视作亲近之人,于是也不讲理起来:“不是你让我不要咬自己的吗?”
“那也没让你咬我啊!”慕容晓几乎气死。
自己费心费力地给她上妆上药,居然还落得如此下场。
不就让她承认一下哭了吗?我堂堂七尺男儿都跟她红过眼眶了都没说不好意思,难道她承认一下自己还会笑话不成?
什么怪脾气!
他在心里碎碎骂着人,月上霄却忽然小小地惊呼一声,原来她偶然间瞥到了镜子,望见上了妆面后的自己,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的皮肤本就雪白无瑕,傅粉施朱后更显姿容绰约,而对于她的妆发,慕容晓明显也是花了心思的,为她画了黛眉不说,竟还用颇为细致地用细笔沾了唇樱膏,在她的下唇勾出了樱花形。
远望去,她就好似衔了一朵飘飘樱花,何其娇艳。
纵然月上霄不懂这些,却也能看出其中复杂不易,她瞧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感叹道:“我的天哪,你真的是头一回?这手艺怕是城中少女徐娘见了,都要甘拜下风!”
知道她极少夸赞人,所以慕容晓也对她的夸赞极其看重,瞬间就忘了疼,双手抱在胸前,一脚踩在凳上,俊俏的脸上满是得意洋洋:“这算什么难事?容易的很。”
技艺如此娴熟,这家伙不会天天在家给自己上妆吧
月上霄又控制不住地想入非非。
“你在想什么?”慕容晓纳闷道:“表情好怪。”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呀”月上霄收了心思,装模作样地瞧着镜子,转移话题道:“咦,你还帮我把头发重新梳了啊,为什么两边梳的不一样呢?”
原先的月上霄为图方便打理,用发带简单地将头发高高束起,慕容晓对她这个雌雄莫辨的梳法早就不满意了,于是方才专门给她散开后分了两股,一股绑成粗马尾束在脑后,一股却分成多个小细辫垂在她胸前,几缕耳后,几缕前额,缀着珠玉,多有风姿美感。
比之以前,月上霄更像一位十四五的玲珑少女了。
“什么叫梳的不一样!”
慕容晓对自己的审美那是极度自信,故而对月上霄的问题十分不屑,大言不惭地道:“这叫错落美,你懂不懂?”
“可这样不对称啊!”月上霄将手比在镜子中间,左看右看,明显看不惯。
慕容晓很无语。
他走过去,慢慢握住她撒下的青丝,闭了闭漆黑的眼睫,眸子低沉,一字一顿地道:“月姑娘,请试想一下,我若给你两边,对称地,梳两个一模一样的辫子,你知道像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