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垚没接话,乔穆对田婧何等心意,怕是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伏垚抬头看了眼穿过枝叶的明亮日光,悠悠道:“各人自有缘法,他们的身份已经如此,空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只会徒增烦恼。情爱也好,未来也好,凡事……顺其自然吧。”
乔栋摇着青玉精雕孔雀扇默默跟在她们后面,闻言悄悄抬眼看向李雪琪的背影。
之后的日子,乔穆似乎忘了他是宣国的王爷,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
甚至因为他和乔栋久久不归,宣国的老皇帝派了人专门来请他们回去。
乔穆只做不闻,满腹心思全记挂在田婧身上。
蝉翼等人看了也不敢提醒,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家王爷这般彻底的任性一回。
这边乔穆不肯走,伏垚自然不能赶客。
出于一种同情加莫名愧疚的心理,她也不好按计划立即禅位,把摊子丢给田婧好去逍遥。于是懒散了数日后,她还是老老实实回去批折子处理公事。
乔穆日日陪着田婧写字画画,夜夜拥她入眠,几乎是分秒不愿与她分开。
田婧知他不舍,便也没有点破,任他黏在自己身旁。
光阴似水,一晃眼已近六月。
夏夜虫鸣,生机勃然。
晚夜清风吹走了白日的炙热烦闷,卷起一池微波。
田婧在案前就着油灯写字,乔穆在床上翻来覆去等了大半天也不见她上榻,便光着脚下去找她。
“你病刚好,不可太过劳累。”乔穆撩起她已经过腰的长发,调皮又诱惑的在她耳边印上一吻。
田婧感到一阵痒意顺着脖颈往上爬,笑着躲了躲,佯装生气地警告:“别闹。”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了反而让乔穆生出逗她的心思。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过她的耳垂,搂着她的手也开始往她衣服里钻。
田婧无奈地推推他,控诉道:“刚才是谁说我病刚好,不可劳累的?我看你晚上可没少让我劳累。”
乔穆自知理亏,乖乖收了不安分的手,单手搂着她的腰一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看了看案上层层叠叠的纸,“我见你画这些已经画了几日,还没画完吗?”
“……”田婧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刚画好的图纸拿起来给他看。
“这是……”乔穆接过。
细细看了两眼,瞬息眸色微沉。
田婧仿佛没见他暗下来的脸色,指着图纸上的结构道:“当初是我提出经济实用房的概念,可我如今回不去宣国,便把建造联排房的构图,”她拿起另外几张纸,“还有建造步骤和注意事项都归纳整理好,一并交给你。”
乔穆拿着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纸张,垂眸不说话。
“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派信过来,我一定知无不言。”田婧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轻快,她笑着道:“其实宣国的工匠手艺比我们要好,我们不过是借了工具和时代的光。我相信在你的带领下,宣国的建设一定会越来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