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
何溪拿指腹抬起他下巴,还是有些不满,“不要乱动……”
瞿孝棠感觉下巴再抬高一些就彻底看不到何溪的神色了,“行了就这样吧,我脖子上又没长胡子。”
“我看不清楚嘛,”何溪说着,手上的泡沫刚触到他下巴,身子突然一轻,下一秒便坐在了洗手台上,瞿孝棠挤进他腿间,握着他的腰问,“这样能看清了吗?”
何溪一阵不露声色的羞赧,随后带着些恶劣的将泡沫通通抹在了他脸上。
胡茬根部坚硬,还得是老式的刮胡刀容易对付,何溪专注在他下半张脸上,中间屡次推开了不听话非要靠近的某某,“你再乱动,这把刀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弑夫了!”
瞿孝棠一哂,“您别客气。”
“嘶,”何溪放下手,看着他,“我没帮人刮过胡子,第一次就伤着你,对我来说是个不好的开头。”
瞿孝棠许是被他的认真给唬住,乖巧的不动了,“还有什么第一次给了我的?”
刀刃小心的走过下巴,带下来的泡沫里夹杂黑色零星的毛茬,何溪回身开了水龙头将刀片冲干净,这过程里大概是思考了一番,才说,“第一次遇到一个这么烦人的人。”
“你不会在说我吧?”
“说谁谁知道。”
瞿孝棠哀叹了一声,“刘思雯那句话说的没错。”
“什么话?”
“你这张嘴要是不会说话,也可以撕掉了。”
何溪听完,好气又好笑,“哪有那么多蜜罐子里的话能说啊……”
“这就得多亏我了,”瞿孝棠拿过他手里的刀,放到台面上,又将人抱进怀里,“你大部分不待见我的话我都能转化成甜言蜜语。”
“哟,这么厉害呢?”
瞿孝棠挑挑眉,“某些时候倒是不用转化,比如——嗯……要……轻点……或者那个的时候忍不住叫我的名字,你说这算不算甜言蜜语?”
何溪耳根子发烫,呆滞了几秒钟,侧过身去拿毛巾,“那我下次不出声了行么?”
“不行。”瞿孝棠亲他,一下,两下,最后,“我想……”
“你不想。”何溪从洗手台上下来,收拾着零碎,“折腾不过你,我定了个蛋糕,怎么还没送来……”
“订蛋糕干嘛?”
何溪放下手里的活看向他,“你说呢,大寿星!”
“哦,”瞿孝棠当真是搞忘记了,“吃蛋糕有什么意思?吃你不就得了!”说着,将人扛到了肩上,径直往卧室里去了。
水果蛋糕被派送员放在了门外墙角下,一呆又是大半宿,这中间,十二点整的时候,何溪撑起瞿孝棠压着他的身子,气喘吁吁的对他说了句生日快乐,瞿孝棠无话,但那之后没多久便泄了一次。
秦宣第二天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说灰头土脸也不为过,可能没在小城市里生活过,坐下来埋怨了半天昨晚的酒店,和这里的道路,接着便是对这对白眼狼的控诉。
最后不知是秦宣劝动了瞿孝棠,还是瞿孝棠听了何溪的话,他还是决定回去和那帮在等他的人一起把这个生日过了。
何溪说要在去上海前多陪陪妈妈,便没有跟去,瞿孝棠大约是前一晚有了精神上身体上的双重满足,闹也不闹,乖乖开车返了程。
七月过得很快,集训的通知下来,何溪转天就回了江北,碰上罗佳倩也是在集合当天,学校安排了车送他们去机场,罗佳倩和他并排坐在后座上,从包里拿了几个玻璃罐出来给他。
“呐,这我妈做的拌饭酱,去上海吃不惯就用这个,我原来刚来江北也这么吃。”
“谢谢,”何溪接在手里,“不知道那边宿舍怎么安排,我们不会隔得很远吧?”
“应该不会,怎么了,你怕么?”
“没有,我想近点好互相照应。”何溪说。
罗佳倩在他这话里温和的看了他一眼,“听说是四人宿舍,毕竟还有别的学校的试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