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娘?”施傅兴困顿地眨眨眼睛,他刚被宁邵从斋舍里拉出来,这会儿脑袋昏昏沉沉的,第一眼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邬颜:“。。。。。。”
女人眉目间皱起痕迹,好半晌,才不敢相信道:“夫君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一同出来的宁邵听到问话,叹了口气,恨不得将这段时间施傅兴是怎么度过的全部抖搂出来:“谁敢相信!他居然三天没有出门!如果不是在下去找施兄,施兄怕是直接饿死在书案前啦!”
施傅兴蹙着眉,不满宁邵这般大惊小怪:“上次你做水车模型,也是三天未进食。”
宁邵一噎,这事确有其事,没有办法反驳。
邬颜无语极了,原来是两个惯犯。
以施傅兴这般读起书来废寝忘食的状态,别说即将到来的院试,可能连这个春天都熬不过去。
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等到邬颜将施傅兴带到施家人面前,不止施父施母,就是周氏林氏两个作为嫂子的,也惊得不轻。
“哎哟,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啊!”施母对自己三儿了解的清楚,此刻一看,顿时心疼得不得了,赶紧把鸡汤盛出来,再涮一堆肉串串,“来,快吃点,看都饿瘦咯!”
“三弟可得好好吃饭啊。”林氏是真的着急,“眼看着要考秀才了,咱们家养了你这么多年,要是考不上,可就完蛋了。”
施傅兴喝汤的动作一顿。
“你这婆娘说什么混账话呢!”施母听着林氏的话就不对劲,气的随手丢了个东西过去,“都挤在这干嘛,还不滚去看摊子!”
“娘,你别生气啊。”施老二拉扯着林氏走开,远了,林氏还在那嘟囔,“我说的没错啊,咱们家穷成这样,不就是因为三弟读书。。。。。。”
“小点声,还有现在,日子不是慢慢好起来了嘛!”
“咋了,这摊子她邬颜没有拿钱吗?人家甚至不用和咱似的累死累活就能拿到一大笔钱勒!”
“呵呵,你要是不想干就别干,别一边扒着弟妹一边嫌弃人。”
林氏讪讪:“我这不也是担心嘛,三弟现在可是靠着弟妹养啊。”
。。。。。。
施母把人给撵走,拍拍施傅兴的肩膀:“别听你二嫂那混人胡说,肯定能考过!我儿可是咱们老施家三代里最会读书的。”
鸡汤暖暖的,喝下去后,胃都暖和了许多,施傅兴听着他娘的盲目信任的语气,不由得蹙眉道:“考试尽人事听天命,娘,儿子只能尽力而为。”
施母哎哟一声:“那必须得尽力,娘可跟村里那些人说,你一定能拿个秀才呢!”
人群外,邬颜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平静到什么也没有。
耳边仿佛响起那些熟悉的、殷切的赞扬,一会儿又换成恶毒的咒骂。
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她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施傅兴吃完饭,天色已经不早,返回县学前,被邬颜喊住:“夫君,颜儿有话要和你说。”
“嗯?”施傅兴看她,“说什么?”
“悄悄话,”邬颜俏皮地眨眨眼,“不能在这里说,夫君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