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应该去想些办法。
比如如何联系上残留在场地里的其他人,如何向警视厅传递遇险情报,如果雨宫失败,面临松尾会的肃清,那他们又该怎么脱险
但他的思绪只在这些议题上停留了一瞬。
很快地,却又全都被打回了一个问题:
雨宫他现在还好吗?
他这才意识到他原来那个人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这么多的位置。总是下意识地就会去关注他的情况,似乎还很容易被他惹生气。
明明雨宫也没说什么吧?
但是,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呢?
难道只是因为他那句,说自己是第一个保护过他的人吗?
松田的思绪混乱,所有当前的,潜意识中的,好的坏的复杂的想法都在此时交织成一团。
他抬起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
不管如何,自己都不能再只坐在这里了。
他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行动起来一般。
趁着自己还没有再次陷入思维的囚笼中,他连忙迈开腿,快步向着楼层深处走去。
而在他离开的那扇大门内。
这层楼最大的那个房间中,正坐着三名玩家。
发牌的荷官正站在他们身侧,静默地监督和协助着本场使用监管的赌局的进行。
其实原本是有四名玩家的,只是在先前的赌局中已经有人成为败者,输光所有的筹码提前出了局。
等到游戏进行到这个阶段的时候,桌面上就已经只剩下三人了而已。
而正坐在薰面前的男人脸色倏然阴沉,只见他握牌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过也只在片刻间,他就又自嘲般嗤笑出声,将手中的牌骤然洒在桌上!
“是我输了。”
“池田望先生。”旁边的荷官过来请他,“抱歉,本场的规矩是输家将失去一切,因此,您的资金将会被全部兑换成筹码,并由本场接手”
这意味着,池田今晚带来的七千多万日元将在一瞬间全部蒸发!
然而,那个名叫池田望的男人却在这一刻迅速收敛了表情,即使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失败,也没有再进行任何多余的动作。
仿佛只是个相当“听话”的赌客而已。
但只要是内行的人却都能知道,能够在一晚上走到“主座”的房间内的人,都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池田望本来是可以获得胜利的。
如果,那个他从没在这个场子里见过的陌生的青年没有参加游戏的话。
而此时。
成步堂薰依旧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手边的筹码已经堆积如山,即使是全部换算成最大的面值也不够摆下。
可他却对手边的金钱没有任何反应,只在这时用两根手指捻起了一张明牌,放在手里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