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他放下狠话:明天我就不敢保证了。
乌鸦在众人和警司面前故作无辜:哎~边度有咁小气的人啊~唔要怕,基哥,我罩你啊~
洪兴闹过,酒吧在小小收拾后照常营业,并不影响人们继续畅饮。
不过陈浩南点燃了那杯酒,也点燃了乌鸦心中的业火,从与太子的争斗开始到与陈浩南的抗衡,牵涉了那么多人事在其中,何勇、鬼仔添,石硖尾大战、争陀地,依然没分出胜负高低,他发誓一定要把他们踩在脚底,无论内外的压力有多沉重。
这次拉拢基哥,离间了洪兴社成员关系,怎么也算是让陈浩南憋屈了下,乌鸦看起来心情不错,与基哥笑面虎喝了两杯,然后单独去了自己另外一处比较热闹的酒吧想找找乐子。
乌鸦驱车来到荃湾沙咀道,进入一家欢场,里面disco灯球炫目耀眼,音乐震耳欲聋,两名衣着暴露的妖艳女郎在中央跳着撩人的舞,各路道友们醉生梦死,嗑药得神智不清。
此时已是午夜,他换了身衣服来到吧台,酒师立刻调上一杯GinTonic,毕恭毕敬摆好,跟随骆驼在阿姆斯特丹的日子他几乎隔三岔五就喝,说不上多喜欢,却已成了习惯。
几杯下肚,不知不觉就坐到了凌晨两三点,细佬们不在身边,乌鸦百无聊赖,他想起了阿羽,也不知道小拳王怎么样了,那天的不愉快过后没有再见面。这强悍的小女人不仅爱管闲事,还尤为在意细耳超,让他相当不痛快,可是她横冲直撞的性情又与过去的自己如此相像,叫他不得不在意,许是对她的感觉早已不是当初胁迫时那么简单。
场里有些妞们在旁关注了乌鸦许久,一时花枝乱颤,借着酒劲撩他,秋波明传暗送,大胆抚摸他手臂上健壮的老鼠仔,这样威猛的高质量男人夜蒲中可不多见。
躝开,今天没心情~乌鸦冷漠地拒人千里之外,女人们纠缠无用,不情愿地散去。
他掏出手提电话翻了翻,与苏帕查交战当日,他偷偷记下了阿羽的电话号码,此时他竟克制不住冲动想给她去个电。
乌鸦合上电话,想了想又打开,果断按通话键拨了过去,几十秒没人接,他把电话扔在吧台,继续喝酒。
几分钟不到又有人打过来了,他一看是阿羽的回拨,立刻接通。
小拳王?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他脸色突变,慢慢由阴转黑。
在此不久前,尖东的金巴利道上,著名的「花都夜总会」场内载歌载舞,相较之下隔壁的「富港麻雀公司」清闲客少。
准确来说,只有四个洪兴揸fit人还在游干水。
南风!
碰!
西风!
嘿~我再碰!
不是吧~细妹姐~今日行运行到脚趾公。
嘁!五筒,九张!
哈哈~自摸大四喜!
十三妹摸了个东风,直接摊牌,笑得合不拢嘴。
她的恋人韩宾则一脸苦闷:喔哦~又是十三幺又是大四喜,你够晒好运听日去赌马啦。
废话少说,畀钱!十三妹一边抽烟一边摊出手,韩宾翻了翻眼睛,玩笑似地拍打她手心。
你们两个在我这耍花枪~睇下把不杀得你们落花流水洪兴尖东揸fit人太子也在,他生得剑眉星目,气宇不凡,和乌鸦一样雄壮威武,这间麻雀公司与花都夜总会都是属于他的坨地。
搓牌的时候十三妹随口问:阿南,细细粒好点了吗?有冇想起什么?
多谢细妹姐惦念,阿细她。。。仲没好,其实也唔紧要,慢慢来吧。
十三妹听出了陈浩南言语中的失落,惋惜地摇摇头。
难得阿南出嚟玩,你提这个做乜?
讲笑嘛Benny,细妹姐係关心我和阿细
门外响起跑车的气浪声,太子一听就知道自己的细佬们回来了。
他们吵吵嚷嚷进来,见老大和其他三位大佬坐镇,马上恭敬有礼地打招呼,一个都不敢怠慢。
点玩到咁晏返来。太子小声责备了他们,不经意撇了眼,蹙起额头:火柴,你的脸点搞的?
火柴是太子的近身之一,他的鼻子和额头红肿得厉害,大佬们打麻雀他不方便公开说明,遂在太子耳边悉悉索索。
你们係咪无聊,特地抓个东星女仔回来玩?太子反问他,牌桌三人听到东星都停下了动作。
东星?
阿羽刚恢复知觉不久,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面前还有几张陌生面孔,白西装英俊男人陈浩南她见过,其余三个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