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府里的人能过的这般潇洒,不知道用了她娘多少东西。
上辈子为了补全她娘的嫁妆,苏府可是伤筋动骨。
“文文,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受了委屈自有祖母给你做主,哪能说走就走。不要理你父亲,他是迷了心了。”苏太夫人本想将这事赖在田氏身上,可偏有个没脑子的儿子拖后腿。
“世子爷,让文文受了委屈是我们不对,只是文文毕竟姓苏,怎么能离开苏府呢。”
叶慎之就没把这苏府放在眼里过,听了苏太夫人的话也只是冷声道,“她现在是姓苏,可太夫人信不信,我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姓叶。”
他这话对个长辈说算是极为不客气了,可是苏太夫人却只是脸色暗了暗,什么都没说,一直沉默的苏太老爷按住发抖的手,“世子远道而来,甚是幸苦,先和文文去歇着吧,文文受的委屈我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爹。”听到他爹还要给个晚辈交代,苏庆气得不行,狠狠的瞪着苏文。
“不用苏老爷子费心了,在这镇江府我有住处,我此番是受了我祖母的嘱托来带文文回京的,且刚才文文说的姑姑的嫁妆,还劳烦苏太夫人打点好,明日我会再带着嫁妆单子上门的。”
一会儿,苏文在叶慎之的口中就成了文文。
苏文低头抿唇忍笑,苏家要出血了。
“苏文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带她走。”听到真要拿嫁妆,苏庆坐不住了,虽然他没管着那些嫁妆,可也知道那是一笔不菲的财产。
田氏看苏庆那副被踩了尾巴的样子,心头一动,那笔嫁妆她嫁进来后就没有看见过,旁敲侧击的好多次,苏庆这个蠢货居然装傻。
只要在这苏府里,就算是现在没落到她手上,总有一天会的,田氏被敞袖口掩住的手摸摸肚子,这苏府的东西都得留给她儿子。
田氏比苏庆聪明一点,叶慎之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国公府的世子,人家要带嫡亲表妹和姑姑的嫁妆回去,不管人占不占理,他们都拦不住,唯一的变数就是苏文。
说起来,田氏和苏文的接触不算多,她是不了解苏文的性子的,以为苏文的行为只是因为她过得太苦了的反抗,只要哄哄就好了。
田氏拿着蚕丝手绢轻点眼角,“三小姐,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这别人家里哪有自己家舒服啊,有个头疼脑热的,哪个来心疼你。”
“在府里,即便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祖父母啊,听我的,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家里更舒服了……”
她的声音带着江南女儿特有的软糯之感,抑扬顿挫的暗中告诉苏文京城不是她的家,她去了不会好过的,又抬出苏家两老,暗指即便她待她不好,有两个长辈看着,她也不敢。
苏文饶有兴趣的看着田氏像唱大戏一样的哭嚎,等她说完掉头就问,“表哥,她是说你们会对我不好么?”
田氏一滞,没想到苏文不按常理出牌。
同样是软软糯糯的声音,苏文的带着点清透,像是甜懦糕点中里面的薄荷味,,感触最深的就是被苏文拉着的叶慎之。
苏文的眼睛漆黑通透,带着笑意,叶慎之一望便知她是故意问的,他冷冷的瞥一眼花枝招展的田氏,又望了苏老太爷,“你是姑姑的女儿,是国公府的嫡亲外孙女,回去只会比府里的小姐们更受宠,更尊贵。”
叶慎之是国公府的继承人,他这般说出口相当于做出了一个承诺,而这个承诺苏文上辈子已经感受到了,她对这话是深信不疑,可是其他人就不见得了。
田氏瞅瞅苏文的笑脸,心里骂了句“蠢货。”
不止是田氏,苏家年轻一辈都觉得叶慎之夸大其词了,苏文再怎么也是个外人,不姓叶。
苏文肚子又响了,红着脸揉揉肚子,叶慎之听到低头看到红了耳尖的苏文,对苏家太夫人道,“苏太夫人,我和文文就先告辞了。”
说罢,叶慎之手滑下,顺势握住了苏文的小手,没有一点肉感,全是骨头,他眉头一皱,面上平静的带着苏文出苏府,心里却是想着如何才能最快的将苏文养胖一点,这么瘦回去,祖母该心疼了。
堂外的绿衣看着一个高大男人牵着苏文的手出来就知道这就是京城的表少爷了,不用人说,就自发的跟在两人后面,一路奔向外院,叶慎之今日才到镇江府,跟着他来的下属还在苏府外院吃茶。
两方人马会和,浩浩荡荡的出了苏府,直奔这里成衣铺子,然后是最大的酒楼。
换了新衣,叶慎之在她换衣服的同时还给她买了些小首饰,一番装扮,面色虽还不像娇养的小姐,可至少这身外之物跟上来了,而苏文恰恰就喜欢这些身外之物。
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挣钱看美人是苏文上辈子的心愿,而这辈子,她也没打算改。
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苏文的乐就是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可以花费和肤白貌美,唇红齿白的公子可以养眼。
想到这,苏文遗憾的看了看叶慎之,京城里的几位表兄长得都还好,怎么就这个,她最喜欢的表兄叶慎之,长得跟块冰似的。
心中叹气,手拿筷子无奈的插着碗中的米饭,感慨人无完人。
第4章
叶慎之带着苏文用了早膳后就在这座酒楼里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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