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元打了个哈欠怕吵醒霍倾,捂着嘴出去了。
“让我娘子多睡一会儿,不要吵醒了她。”姜淮元出了门,嘱咐着门外已经在候着,准备伺候霍倾梳洗的晚珠。
“姜世子,恭喜啊。”
姜淮元一进工部衙门,便有小吏低声向她道喜。她眨了眨眼,不知道这喜从何处来,她今日不过是起晚了些,踩着点卯的时辰过来而已,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太后降下懿旨,由您全权负责她寝殿内的修葺事宜。”小吏见她不解,将这喜事先于工部尚书小声说与了她。
太后亲自降下懿旨到工部衙门,指定姜淮元来督办,这是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只要这差事办好了,必然是青云直上的好兆头。
圣上孝心举国皆知,若是姜淮元讨好了太后老人家,还愁前路官运不亨通吗。
姜淮元礼貌笑笑,去了点卯处,画卯后,便被人唤去了工部尚书哪里。
工部尚书陈大人,年纪比姜淮元大了不少,他前日听了张郎中的话,把姜淮元派去了宫中,原想着会挨一顿骂的,却不想姜淮元将他一直犯愁的事情解决了。
至于为什么太后答应了不拆墙,用蚀魂树汁液当红漆的事情,姜淮元没有明说,这毕竟是太后的私事。
若是太后肯告知别人,也就没有一直反复修改图纸的事情了。昨夜姜淮元便想和霍倾说道这事,但霍倾身体不适,话也就搁置在了肚子里。
姜淮元站在衙门厅堂中,低着头。工部尚书拿着太后的懿旨,左右瞧着,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太后娘娘为何要钦点你来督办?”工部尚书陈大人,陈代池,坐在衙门办公的主座上,抬起眼皮打量着姜淮元。一个乳臭未干,初入官场的愣头青,她懂得什么,昨儿不过是误打误撞选了漆料,让太后同意了而已。
“回尚书大人,下官也不知。”姜淮元恭敬的做礼回道,顿了一瞬直起身来又道,“不过,太后娘娘昨儿问了下官的父亲,和拙荆。”
姜淮元的父亲是镇国侯,她的妻子是温恪公主的血脉,早在姜淮元入工部衙门前,便已经是京城最热的话题。姜淮元此刻将这事拿出来,却有依仗的意味。
尚书陈代池闻言,皱起了眉头,难道是看在她父亲和妻子的脸面?
“太后既下旨让来你督办,那你便要好好办妥此事,切勿出了差错。”陈代池眉头稍稍舒展,打着官腔,既定下的事,他也无法左右。
姜淮元躬身行了礼,道:“下官定不辱命。”
延福宫修缮一事,不是简单的修修墙头瓦片,姜淮元之后要不断的出入宫中,太后也赏了她一块宫内出入的牌子,不必来回在工部写文书便可进宫。
尚书陈代池也因此给她在工部放了实权,采纳事宜皆有她自己来定,修缮银两宫中库房早已剥下,打声招呼入账便可支取。
姜淮元看着拿回来的图纸草图,昨儿回来她便将太后说的话都写下呈上,但这图纸却是被修改的大相径庭。
姜淮元蹙起眉头,让人重新拿了纸张,画了起来。
晌午时分,镇国侯府送来了膳食,但前后脚的功夫,静宁郡主也差人送来了一盒膳食。
姜淮元瞅着静宁郡主送来的食盒,上好的红木,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若说让人增添胃口,首选当是静宁郡主送来的,但姜淮元知晓不可招惹此人,让人退了回去。
午后姜淮元问了前两日吩咐小吏寻人做的器材,那小吏把东西拿回来的时候,姜淮元蹙起了眉头。这根本就是风牛马不相及,和她的图纸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