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鹏举骂累了,也没有把人带走,霍桓的手下的护卫守的滴水不漏。韩鹏举无奈扬言要去官府告她们。临走还站在大房府宅外又怒骂了一通。
姜淮元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不过韩鹏举只是个咆哮的纸老虎,姜淮元年岁小的时候,常常被韩楚兰骂个狗血淋头,他这些,姜淮元已经自动忽略了,相比韩楚兰动手,她一点都不害怕。
姜淮元本不想生事,可受害人不止有她,霍家的护卫都受了伤,霍倾虽未受伤,但也是此次的受害者,就算她想要阻止查办,也是有心无力。
入夜后,姜肃卿回了府中,听说霍桓带人在他府中强行把人带走后,又被韩楚兰添油加醋便去了姜淮元的府中,让姜淮元把人交出来。
来者是客,何况还是韩鹏举的客人,他们就算不管酒饭,也不能将人强行拘住关押在府中,这可是犯了律法的。
不过即便姜肃卿去了,韩鹏举也未将人带走。
霍桓守在门外,门内霍钟和霍培一直在审问。那人也是嘴硬,只说和韩鹏举是结拜兄弟,那日经过幽林只是偶然,根本不知道发生土匪抢劫杀人的事。
霍钟也不与他周旋拖延,他去外面告知霍桓可以让其他人都过去的时候,顺便把另一个人也提了过去。
姜肃卿,韩鹏举,以及姜家众人都被请了进去。小小的柴房,瞬间挤满,里面的空气都显得有浑浊起来。
姜肃卿看着那人被绑在木桩上,神色有些不悦,韩鹏举更是张口便骂。韩楚兰倒是顾忌自己的身份,闭口不言,但也没有好脸色。
“你们这帮混账东西,快将我兄长放了,不然我便去官府告你们!”韩鹏举气愤不已,看到那人被绑着,更是怒火中烧。
霍钟笑了笑道:“舅爷何必如此暴怒,稍等片刻,便知我们如此到底有没有刻薄于他。”
霍钟话说完,霍培和霍桓便带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壮汉的进来,其它人不认识此人是谁,但被绑的人却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程爷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这人进来便冲着被绑在木桩上的人说话。
被唤做程爷的人挣扎了一下手腕上的麻绳,但捆的太结实了根本动弹不得。
那粗壮的胖子随即指着他,对着众人道:“就是他拿了一百两黄金,让我带人截杀贵府少爷。”
“呸,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程爷口中吐了口唾沫喷在了胖子的脸上。
那胖子也不怒,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皱了皱眉,脸上的横肉将他心中的怒意暴露了出来,他将脸上的唾沫擦掉,横了横嘴角,道:“呵,程爷,截杀之事你可以不认,但七年前你扒小妇人的人皮之事,你不能不认吧?那人可是你亲手杀的!”一个是死罪,两个也是死罪,只要他触摸到死亡,还怕他不认吗。
众人闻声,除了霍家的人,脸色都不同程度的变了,但姜淮元的反应却是最厉害的一个。
“你说什么?”
姜淮元听到扒人皮之事,脸色骤变,与往日沉默寡言只想被人忽略截然相反。
那胖子回过头来看看姜淮元,打量了一番,似是在对比什么,片刻回说:“七年前,这厮找到我,给了不少的银子,让我带人劫了一名小妇人。我当时以为只是玩玩,便带人去了,谁知玩完他却将人杀了,还剥了皮……”
“那妇人身上有什么特征?”姜淮元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强压着什么。
“淮元。”姜肃卿听到姜淮元不停的发问,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姜淮元眼中布满的惊惧,与多年的疑虑此刻猛然知晓而陡然升起的恨意:“说呀!”姜淮元失了往日的温文尔雅。
胖子显然被这白净的小公子突然的怒吼吓到了,他低头回想了片刻道:“她、她……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裙。”胖子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回想,眼睛瞥到姜淮元的身上:“她与你,与你有几分神似。”
话音落下,姜淮元眼里便泉出了泪水,压制不住愤怒,质问道:“你们还对她做了什么?”
姜淮元的小娘七年前,是被人扒了皮丢到山下的。
姜家寻七日才寻得尸首,只是那尸首已然毫无人样,若非她脚趾曾有断裂,凭借着趾骨辨认出了她,他们还不知道要寻多久。
但这种残忍的手段,官府从未涉及过,也不相信有人能如此残忍,所以此案便被定为妖怪所为。
而姜肃清也不想事情被大肆传扬,赞同了官府所说,只道是从悬崖不慎摔落,滚动间将皮磨损。
因见过的人不多,姜肃卿还给人拿了封口费。
姜家祖训让他们不要招摇,偏居一隅平淡过其一生,是以此地人并不知晓他们姜家祖上是谁。
至于经商也是迫不得已,姜肃卿虽然想要遵从祖训,但也需养活家人,所以生意也是做的不大不小,足够养活一家子。
姜淮元情绪的骤变,让霍倾猜到了什么。霍家兄弟楞在原地,并不知晓原由,其余几个人皆是沉默不语。
那胖子眉头皱了皱,低着头,不知是装出来还是真的觉得羞愧,道:“她,她还被……”她还被人轮丨奸了。
后面的话胖子没有说出来,但姜淮元已然猜到,她唇间呼吸都是颤抖着的,她在发狂的边缘徘徊,但下一刻手上多了一只温软,立时将她理智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