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噢”了一声,忍俊不禁道:“后面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干成。”
“他妈突然给他打电话了。”
言玚眉心一皱:“宋董?”
景程点点头:“说有点公事要谈,挺急的,宋临景也说可能要很久,我不想自己回住的地方,所以就来找你了呗。”
还好没干成,不然他待会见宋总都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
言玚一边给景程添茶,心里一边嘟囔道。
景程上学的时候1得校内同性圈子里人尽皆知,宋临景……
言玚连忙打住自己的过度联想,轻咳了一声,欲盖弥彰地将话题扯了回来。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言玚问道。
“没想好。”景程唇角轻佻的弧度淡了淡,停顿了片刻后,他沉着语气如实答道,“我现在其实挺乱的。”
景程确实很乱,这几天他所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千丝万缕绞缠在一起,时间跨度有十年甚至可能更久,牵扯的人许多,他二十六年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位都被涵盖在其中。
景程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想不想知道所谓的真相。
当然,他从来不是那种“非黑即白”极端的人,他对宋临景的信任足够坚稳,他认为,即便宋临景知道十年前景兮那场意外的前因后果,并选择隐瞒下来,那也绝对不是在拿自己当傻子耍。
多半是一种保护。
保护谁呢?保护宋家,保护宋惟,可能也想要保护他。
但如果是这个答案,那景兮与宋家达成了什么协议的可能性就变得格外高了。
而这样的话,就算他们隐瞒自己的初衷没有恶意,但他们的沉默的确让景程的执着有点令人发笑。
也让宋临景无言的陪伴变得更近似于带着愧疚的补偿——
看得到海的营帐外闪烁的身影,年年陪伴从未缺席的泛黄合影,将这座没有价值的荒岛改建,在相处的每一寸细节中极力避开自己的陈旧伤疤……
宋临景宁愿永远不告诉他,在他意识不到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无微不至”着,也不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景程对此实在无法共情。
甚至他不敢去细想,宋临景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待自己这十年的“故地重游”。
不仅难免为自己泛起些零星的微妙屈辱,更下意识地为对方有些抱不平。
在这种时刻,景程依然没能产生半点“宋临景在看自己笑话”的低级误会。
他们实在太密不可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