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菲菲望着李帅笑,说:“李帅说烟头像鱼。”
“还像蟑螂呢!”张国华说,“我们上车。”
第一部 第十一节(1)
到民政局走访一无所获,柳雪飞带一名刑警回到公安局。凌厉命案专案组设在局内,为的是方便姚剑指挥。井东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抽调到省厅去破跨国贩毒大案,政委忙着基层派出所班子考核,其他副局长分管交警巡警经警网警脱不开身,两个案子都由姚剑一人指挥。
“姚局,民政局的人竟然问我们搞没搞错,他们的局长怎么会被枪杀。”柳雪飞说。
“不奇怪,凌厉口碑不错。”姚剑说,“一个勤勤恳恳工作,关心部下,为人和善的领导怎么能被杀呢?”
“没有仇人,没和谁有矛盾,凌厉遭枪就怪了。”柳雪飞说,“也许是无端,撞到杀手的枪口上。”
“你相信是撞到枪口上?”
“当然不相信。”柳雪飞说。
“既然不是撞到枪口上,我们还是要继续寻找线索。雪飞,说说你的想法,下一步侦破方向?”
柳雪飞早有想法,可谓胸有成竹。只是他让自己在局长面前想法不成熟,甚至于幼稚。在你的上级面前,比领导聪明总是危险的。你说领导不比你高明还是领导么?领导审材料,你要故意写错几个字,领导给你改嘛!总之做事,给领导留指教你的余地。他为难地摊开双手:“案子无头绪,走进死胡同,我束手无策。”
“能走进死胡同,就能走出来。”姚剑说。
“我想仇杀可以排除。”柳雪飞这句话不是随口说的,也不是给领导的批评留欠茬儿,有目的的,有试探的意味。
“道理呢?”
“一个好人怎么会遭谁暗算呢?不会。”柳雪飞讲一种逻辑,或曰道理。见局长的神情没现出赞成没现出反对,他朝回拉一拉话,说,“当然无端杀人,激情杀人是有的。”
“凌厉给人近距离射杀,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凶手是在从容不迫的情况下杀人,不是激情杀人,而是有预谋、有端。”
“即使事先有预谋,也不一定是仇杀。”
“那是什么?”
“比如情杀。”
“哦?”
“杀人的三大理由中,财杀早已排除,再排除仇杀,剩下情杀。”柳雪飞说,“我坚持情杀。”
凌厉是情杀,还有一个人闪烁其词地说过,是马市长。尽管他没说得那么直截了当,特提到凌厉的前妻、养子,说他情感方面挺乱。乱是啥意思啊?乱容易出问题,出大事。柳雪飞是持这种观点的第二人,一个市长,一个刑警队长的观点不谋而合,是真理使然,还是……
“凌厉的情杀上升。”柳雪飞不是在说服局长,而是在发布一种信息:凌厉私生活方面有问题,有懈可击。
姚剑沿着柳雪飞的思路朝前走,他说:“那样凌厉被杀,就能做出合情合理的解释。”
“姚局,我建议从凌厉的私生活入手调查。”柳雪飞进一步说,接近了他目的的核心。
姚剑使自己从别人的思路上走回来,站在原有的位置上,他说:“不妥。”
柳雪飞不解地望着局长。
“凌厉不是普通百姓,身居高位,不能随便对他进行调查。如果是破案需要,也要请示市委批准后,方可调查。”姚剑说。
“人已死啦。”
“是死去的市政府副秘书长。私生活方面很敏感,轻易不能碰。”姚剑态度坚决,没丝毫松动。
柳雪飞没再坚持,问:“姚局,往下我们做什么?”
“过几天开一个动员大会,具体落实下一步破案方向……”姚剑说,“枪杀凌厉的子弹头还没找到,雪飞你带人到西山,尽快找到它。”
柳雪飞去了西山。
姚剑拿出火柴划着,这次久久没点烟。他抽出第二颗烟摆放在第一颗烟旁,往下是第三颗、第四颗……一直摆下去,桌子上排列一排烟,像沿街的风景树。
他陷入沉思,假若将思维排列出来,又是一番景象。那个下午姚剑的思绪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