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眼目睹火箭发射失败现场后的第二天,初蘅没能在办公室见到季褚。
当然,不用初蘅开口,边瑶已经先帮她问出了口:“咦?江师兄,季师兄他今天不来了吗?”
江敬也觉得很奇怪,“他说不舒服,上午就在房间里休息了。”
平时这狗东西身体好得和牲口一样,好好的怎么还不舒服起来了?真是奇怪。
在一旁听着的初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一时间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齐齐地看向她。
意识到大家齐刷刷的目光后,初蘅一脸无辜地举起自己面前的会议文件,“海燕的字好好笑。”
鉴于初蘅的笑点不同于常人,所以听见这一番解释后,大家也就相信了,继续讨论季褚的身体状况。
娄湃道:“我看季总是昨天没攀上那位厉总工的关系,气病了吧。”
边瑶也好奇道:“我听我同学——哦她就在厉总工的项目上,我听她说厉总工昨晚是黑着脸从大礼堂走的,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他。”
“还能有谁?”娄湃到底是在这里比边瑶多待了几年,消息灵通得很,当下便冲着初蘅一指,“她咯。”
要说初蘅这个“十三所炮仗”的绰号真是名不虚传,昨天当着厉延的面指桑骂槐,嘴上说着是要给他家女儿忠告,实际上则是将厉延这个凤凰男踩着岳家上位、等岳家倒台后又落井下石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他们这个圈子小,厉延早年间做过的那些事情,哪怕粉饰得在如何完美,可终究是为人所不屑的。
只是碍于这位厉总工步步高升、前途无量,平时大家表面上免不了要对他笑脸相迎,憋的时间久了,都要憋出病来了。如今有初蘅这个不愁吃喝的千金大小姐出头来怼人,众人自然是喜闻乐见。
等到娄湃压低声音、用“厉”这个单字含糊指代着厉总工、将他的那些陈年往事和边瑶科普过了一遍之后,他又忍不住看向了初蘅,奇怪道:“蘅姐,之前所长不是让你拒绝人家的时候客气点儿吗?怎么突然又开始变炮仗了?”
初蘅当然不好说自己是冲冠一怒为小白脸。
她轻咳一声,瞪向娄湃,“几点了?都上班多久了还一直说闲话?都给我工作去!”
边瑶吐吐舌头,赶紧跑回到了工位上。
初蘅也生怕他们再问东问西,于是敲敲了敲边瑶的桌子,道:“小边,今天你和我一起下车间,去领一套防护服。”
等到进车间之前,初蘅还是给病中美男发了条消息——
【到底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放在平常,看见初蘅的关心,季褚肯定就打蛇随棍上、顺势卖一波惨了。
但如今他的大男人形象在一夜之间崩塌得粉碎,这会儿也不敢再继续卖惨求同情了,只是敲了几个字发回去——
【蘅蘅,这个和能力无关,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不信你去问宋引。】
初蘅:“……”
……她和宋引说得着这种事吗?
见她迟迟不回复,季褚又是心有戚戚然——大概是生怕自己能力不行惨遭抛弃,于是又发来了数条语音消息——
【蘅蘅,火箭每一次成功发射背后都有无数次的失败尝试,难道就因为一次实验失败了,你们就要放弃这个型号的火箭吗?】
【同样道理,你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直接宣判我的死刑。】
……
【我们还是实践得太少了,昨天的事情固然大部分是我的责任,但你也是有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