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今天不是有进展了吗?”
“难道还要让你再次以身犯险?”
许闲微仰起头,伸手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小王爷,别生我的气好吗?”
雪落亭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张嘴。”
许闲继续摇晃着他的袖子,喃喃地重复:“哥哥,别生我的气好吗?”
雪落亭无奈,“没生你的气,张嘴。”
饭后,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时,天已经黑尽了。
许闲蜷着身子像个孩子般依偎在雪落亭怀里,轻声说道:“今晚侯府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其他人可以不睡,但你必须得睡,”雪落亭说。
“我给你说说那个秘密吧,”许闲说。
“想好了?”
“嗯,”他思忖着,娓娓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我爹娘对我的态度跟对二宝的态度不一样。”
“怎么说?”
“比如说,二宝做错了事会被爹娘追着打,二宝说好听的话他们听了也会开心的笑。但我娘从来没打过我,我爹也只有那次我差点把金锁弄丢时,才打过我一次。”
“那是因为大宝又没错事,为什么要挨打?”
“不对,”许闲说:“我小时候可做过不少任性的事,但我爹最多是瞪我一眼。我至今犹记我儿时调皮,打碎了一方我爹心爱的砚台,他当时瞪我的那个眼神,很冷,很……无情。可不管二宝做了什么,挨了多少次打,他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看过他。”
雪落亭默默地听着。
“我娘也是,如果二宝不小心摔跤,她会抱着他,哄着他说:二宝乖,二宝不哭……但从小到大,她都很少抱过我,更别说用这种亲呢的语气来安慰我。
“我第一次去军营训练是七岁,回来时晒得漆黑不说,浑身都是皮肉伤,新的覆盖着旧的。我爹看了,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男孩子吃点苦没什么了不起;我娘给我请来大夫,拉着我的手轻言细语地安慰我,我以为她终于像会哄二宝那样抱着哄哄我,但她一次也没有过。”
雪落亭轻抚着他的背,亲呢地在他耳边说:“闲儿乖,闲儿不哭。”
许闲紧抱着他,额头在他肩窝里蹭了蹲,又说:“我总觉得,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雪落亭把手臂垫在他脖子下,翻身撑着身子匐伏在他身上,小声说:“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许闲抿着嘴,翘起嘴角,看着他。
雪落亭凑到他耳边说:“你不是他们亲生的,但你是我亲生的。”
打气打在耳边,许闲有些痒痒,缩了下脖子,轻笑着,也没当真,“小王爷,谢谢你,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很多年了。”
雪落亭埋着头,鼻尖触碰到他的鼻尖,闭上眼睛轻轻地摩挲着,感受着那微凉的光滑的触感,“以后你有什么想说又找不到人说的,都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