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纾难双脚突然离开地面,紧抓着他的肩,心跳如鼓。一时又觉得难为情,只得将头埋在他肩上,低低地问:“我们就这样偷偷离开,会不会不太好?”
夏飞絮背着他出门,问他:“你难道还想去跟那两个丫头打声招呼?”
“还是不了,”易纾难说。
两人借着月色离开了夏家祖宅,一路上不停看到有人在屋子外走动,成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这次袭击,显然还都惊魂未定。
夏飞絮背着他,两人安静地走在清冷的月光下,穿过人潮攒动的街道,穿过幽静无人的树林,易纾难仰着头感受着初夏夜间清凉的微风,生平第一次,他觉得冷风吹在脸上,很舒适。
“冷吗?”夏飞絮问他。
易纾难动了动唇,半晌,才在他耳边轻轻地问:“累吗?”
夏飞絮说:“背自己媳妇,怎么能说累呢?”
易纾难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无人观赏到的淡淡的笑容。
就这样背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匆匆忙忙赶来用了不到一刻钟,回去时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回到夏飞絮的别院时,已是深夜。院子里灯火通明,院里的下人们都还没睡,聚在一起讨论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天。见他们突然回来了,都纷纷来问候易纾难的伤情。
易纾难把脸藏在夏飞絮背上,假装睡着了,反正脸已丢尽,他也不打算要了。
回到房间后,夏飞絮说:“今晚不喝酒了,担惊受怕了一整天,洗洗睡了好吗?”
“好,”易纾难说,顿了片刻,他又说:“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夏飞絮轻轻一笑说:“你看,付出总会有回报。”
下人送来热水,夏飞絮蹲在他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个木盆,“我帮你。”
易纾难一只手抓着有伤的那只腿,向夏飞絮摇了摇头。
“我不介意的,”夏飞絮说。
易纾难沉默了半晌,依然选择摇了下头。
“好吧,”夏飞絮转过身,等着他自己洗漱好,才抱着他上了床。
易纾难依旧是端端正正地平躺在床上,夏飞絮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在昏黄的烛火余光中观赏着他侧脸,看了一阵后,又说:“太瘦了,得多吃点。”
说完后才想起他们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大概是修行了,他也没感到饿,又问易纾难:“饿吗,要不先吃点东西再睡?”
易纾难说:“我调息一阵就好,不饿。”
夏飞絮抚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以后,咱们每顿都要按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