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伸出手去。
夏飞絮将他扶下车后,沿着那条布满泥土的石板路走向供人歇息的木楼群。他依旧是一只手杵着拐杖,一只手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口鼻,直挺着腰,走得不快不慢,神色亦如往常。
走到一半时,老吴也来了。大概是易纾难解决了印玺被偷的麻烦,他这管事的位置又保住了,一路上笑得满面春风。
到了跟前儿,先向他们行了个礼,和易纾难打了声招呼后,对夏飞絮说:“夏少爷,还真的是您,听他们说上次和少爷一起来这边是您,还不敢相信呢。”
夏飞絮问他:“怎么,不能是我?”
老吴连忙回说:“瞧夏少爷您说得,既然您和我们少爷关系都那么要好了,老吴我欢迎您还来不及呢。”
易纾难不想听他们继续这个话题,问他:“上次闹事的那些人还来过吗?”
“背后指使他们的人都没了,他们哪还敢来呀。”老吴对易纾难竖起大拇指说:“还是少爷您厉害,将计就计,不光轻松解决了咱们坑这边的问题,还顺道把那两块绊脚石给除了,老吴我是打心底佩服啊。”
“别拍马屁了,”易纾难说:“最近我有些私事,不能常来,这场子你得帮我看仔细了。”
“少爷您放心,有老吴我在,一个子都少不了。”他顿了顿,又说:“您今日来得正好,最近七日挖掘和入库的数量都已清点好,一会儿我将数目薄拿来给您过过目。”
“对了!”听他这么一说,夏飞絮停下脚,看着易纾难,“我记得你每隔七日会去陆爷那里汇报数目,会不会是在他那里闻到的。”
“闻到的什么?”老吴问了声。
易纾难也站定,看了一圈四周被挖得光秃秃的黄土坡,“也对,在这边,我除了在屋里,都会捂着口鼻。可在屋里时,通常又只有我一个人,也就老吴在我身边走动得最多。”
“不会是你吧,”夏飞絮摸着自己下巴看着老吴说。
老吴疑惑地看着他们,易纾难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矿场里除了守卫外,一般的人修为都不高或者根本没有,尤其是管事的,更不能是修行者。
易纾难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他虽然没有修为,但身强体壮,气血通畅,身上也没有沾上魔气,便放开了他的手。
老吴只觉得夏飞絮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异常冷冰,被放开后他捂着自己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问:“少爷,您找什么呢?”
“近半年,你有没有在咱们坑上闻到过臭粉果的味道?”夏飞絮问他。
老吴思忖道:“我好像听说过那果子很臭,但从来都没闻过,更别说近半年了。”
“看来你小时候没放过牛,”夏飞絮说。
“放牛?”他嘿嘿一笑说:“那到不用,我们家世代都在矿上做工,没养过牛。少爷,您要那果子做什么用?要不要老吴我安排人帮您寻去?”<豫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