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因为母亲,还是为此觉得难堪讽刺,征十郎会不喜欢对方,实在是太过正常的事情。
图钱、图地位、还是图人,不论哪一点,这都是让人觉得愤怒又痛苦的事情,都是一种对死人的背叛和亵渎。
大概在赤司父子的眼里,堂妹的行为已经触犯了他们两个人的底线和禁条,出于父子的默契,两个人是为了诗织,所以才留了一些余地,没有将对方原地赶走。
赤司诗织的面容在记忆里犹如常青树,莱莱知道她很漂亮,很温柔,是征十郎唯一的母亲,征十郎看见母亲堂妹这样为人不齿的行径,恐怕会哂笑又哀伤。
没有什么比亲人带来的刺痛更灼烧。
置身事外的少女尚觉得被刺痛,那么身处其中的征十郎又会是怎样的感受。
电光火石间,莱莱突然又明白,或许赤司征臣在书房里,并不是为了和征十郎谈公事。
今天是双方家长见面的日子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一个赤司诗织。
他们两个人,大概都在思念诗织。
莱莱无端地很是难过,她转身,无声地、用力地抱住面前这个早已比她高出许多的少年。
赤司征十郎闭了闭眼,终于无法忍耐似的,紧紧回抱她。
园子里,大家在喝酒聊天,端坐上首的老人是赤司征十郎的祖父,最近刚从定居的美国回来,为了参加征十郎的订婚宴。
见赤司和莱莱携手从楼上下来,面容有些端肃的老人朝莱莱伸手。
赤司顿了顿,还是眷恋地松手了。
“去吧。”
莱莱假装没看见征十郎眼里的不舍,穿着和服的少女穿过熙攘的座位,来到赤司爷爷的面前。
莱莱乖巧:“爷爷。”
哄的赤司祖父眉开眼笑。
妹山塱就坐在旁边,闻言嘴角抽搐。
“还没订婚呢,爷爷就喊上了。”
妹山塱小声吃醋的声音被刚落座在他身旁的赤司听见。
红发少年嘴角含笑,温文尔雅:“老师不介意的话,我现在也可以喊您父亲。”
妹山塱:气鼓鼓。
“你闭嘴。”
赤司征十郎满意的闭嘴了。
赤司爷爷从盒子里掏出手串,戴在少女雪白手臂上。
“听征十郎说你身体娇弱,寺庙大师祈过福开过光的玉石养人,戴着玩吧。”
一句“谢谢爷爷”又哄得老人心花怒放,他给少女包了个巨大红包,莱莱收获满满地朝自己老爸和男朋友走来。
面前这两人似乎相处和谐,都在静静喝着茶。
莱莱狐疑地看了又看,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才松口气。
爸爸才是那个会跟征十郎拌嘴的人,幼稚。
不远处,宗族里的兄弟姐妹们在玩投壶,诗织阿姨的堂妹所生的女儿似乎比莱莱还要大上一岁,对方瞥见一身华服、美丽炫目的莱莱,脸色有些难看不忿。
莱莱看了一眼征十郎。
红发少年喝着茶,语气淡淡地回答莱莱:“母女两个颇为无耻,母亲不行的话,女儿也可。”
母亲被赤司征臣拒绝,还有女儿,只要女儿与赤司征十郎结婚,赤司夫人的位置就还是她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