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窸窣响起讨论。
有弟子羡慕道:“容师弟又得师祖亲自指点,实在令人羡慕。”
另一个人开口:“我听说容师弟已经在学沾衣剑法了。”
那人显然万分惊诧,“沾衣剑法?!可是师祖亲创的那套?”
回答者言语间难掩骄傲,“天下间只有一个瑶玉祖师,也只有一套沾衣剑法。”
“容师弟天赋卓绝,自该有此殊荣。哎,我这辈子若是能学得沾衣剑法的一招半式,此生无憾。”
话题一转,突然来到谢衿身上,“话说,师祖为何不指点谢师叔?”
“或许是谢师叔学习的进度不及容师弟?”
新插进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你们真是目光短浅!谢师叔是师祖的唯一亲传弟子,沾衣剑法想必早已单独教过师叔了!”
谢衿:……
这道声音,今日一直出现在谢衿耳畔,他虽然没回头,也能听出是元墨森。
谢衿内心很是无语,这人讲话也太不负责任了。
当下便走到对方面前,“元师侄好。”
元墨森脸上立时浮现出恭敬笑意,弯腰行礼,“谢师叔好。”
谢衿沉思道,“我觉得陈师侄刚才所说有失偏颇。”
元墨森十分谦虚,“请师叔指教。”
“容师侄灵根卓绝,天资聪颖,是我烟霞未来的希望,师父自然应该竭尽心力教导他,至于我,能拜入师父门下已是莫大机缘,绝不能再让师父费心,什么单独指点剑法,真的不曾有过。”
元墨森愣了愣,赶紧附和,“是是是,师叔说没有自然就是没有。”
谢衿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周琰先一步走到两人面前,喊他,“谢师兄。”
谢衿:“阿琰师弟?”
“师叔想让你过去,单独指点你的剑法。”
正午时分的风,有阳光和草木的味道,懒洋洋地吹过地面,拨动谢衿的衣袖。
谢衿觉得脑袋有点痛,转身往辜珏那边走时,听到元墨森嘹亮的鼓励,“谢师叔,加油!”
谢衿:……
巨大树冠下,辜珏正在指点容怅练剑,容怅摆出一式“雨碎轻烟”,因为剑尖角度不对,他握住容怅持剑的手,替他摆正。
叶隙间的点点金色洒落在他黑色的道袍,于这片斑驳光影中,勾勒出一道清雅风调。
见谢清思走近,两人停下来。
谢衿轻声喊他,“师父。”
辜珏眸光幽深,开口问:“你好点没有?”
“昨晚打坐调息,已经好很多了。”谢衿垂着视线不看他。
“嗯,我教了容怅一套剑法,名沾衣,这套剑法是我亲创,算是我这数百年练剑的心得。”
沾衣剑法确实是辜珏剑法的精粹,正是这套剑法给谢衿的惊艳,他才来到烟霞峰,拜入辜珏门下。
又迟疑片刻,辜珏才继续道:“你是为师唯一的弟子,若是想学,为师自然也是可以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