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夜晚过得比较平静,几人都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早晨起来都觉得神清气爽。
阮月难得地睡了四天来最好的一觉,起身伸个懒腰,擦掉生理泪水,才发现夜里她竟然离得清林这么近,她要是稍微翻个身都能把清林压身底下。
阮月转头看了眼还在睡着的清林,鬼使神差地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还好,退烧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阮家人那边,阮老太岁数大了,睡得轻,也已经醒了,然后蹑手蹑脚的拿着陶罐去打水的就变成了祖孙两人。
清林,在阮月碰到他的时候就醒了,意识到是阮月才没有一掌打下去,见她只是试了试体温便离去,他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下来,微眯着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落叶,他心里一阵安宁,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等到阮月把白开水晾好,烫好了野菜,又烧了水,并用一旁的大碗搅了一大碗的面疙瘩,水开将面疙瘩放入水中,等着它慢慢成熟,待到面疙瘩都变成透明状,阮月先撒了些盐稍微调了下味道,就先给卢春娘和清林各盛出来一碗。
剩下的把刚刚烫好切碎的野菜扔了进去,再继续放盐,使咸味适中,就把陶罐端下来晾着。
狗蛋的哭声猫儿一样的传来,卢春娘早晨起来也终于感觉到涨奶了,忙背对着众人,掀起衣襟给他喂奶,听着狗蛋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卢春娘顾不得被裹奶的疼痛,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生怕这个提早出生的孱弱孩子呛到。
清林再次被惊醒,皱着眉头坐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下胳膊,左手已经不那么麻木稍微可以用点力气了,甚好。
阮月见他起来,忙带着水过来要帮他换药。
清林神色莫名地看了看她,命令道:“扶我起来。”
阮月忙狗腿的把她扶起来,见他用剑撑着晃晃悠悠的向森林内部走去。
阮月傻愣愣的跟在身后,行了二十多步,回头已经见不到阮家众人,阮月顿时有点慌了。
“清,清林,咱这要去哪?”阮月小心翼翼的问。
清林回头,唇角轻轻勾起:“为夫要在此出恭,娘子是要过来伺候?”
阮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腾的一下爆红,忙转身向后跑了几步,直到看到阮家人向这边张望的身影,才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侯。
真是太尴尬了。
等了许久,听到后面有簌簌走路的声音,她回头,见到的却不是清林,而是十多个流民。
他们手里拎着的不是棍子就是菜刀,一看就不是普通流民,而是一伙亡命徒。
阮月心里把清林骂了几百遍,还真特么会挑地方,她吓得腿都在打颤,下意识的向阮家那边挪了两步,忽然想到他们更不可能是这群人的对手,她要是把人引过去,估计一个也逃不掉。
索性她站在那不动,看这几人,慢慢的向她围拢,直到围住她见没有什么危险,他们也呼了口气。
密林里突然出现的小娘子,怎么都有股子不正常的气息。
“刚刚的火,是你点的?”领头的人身高九尺,膀大腰圆,手里拎着把宽刃大刀,看着厚重无比的大刀,在他手上显得分外轻巧。
阮月强迫自己冷静,可是她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