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没想到他真能答应,而且这么痛快地答应,顿时惊喜得不知所以,连忙对里屋喊,“喂,兄弟们,走了!咱们跟着秦铮兄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秦铮大约是被程铭一句你媳妇儿给愉悦了,难得地露出了些笑意,对程铭道,“既然要跟着我,那就走吧!”
“那也没跟着你安全啊!”程铭扫了一眼谢芳华平静的脸,对秦铮挤挤眼睛,“尤其是你媳妇儿还懂得医术。有个伤啊病啊痛啊的,不就不怕了吗?”
秦铮蹙眉,“偌大的平阳城,还能没你们落脚的地方?”
“这地方不能住了,秦倾又不能立即赶路回京。”程铭挠挠脑袋,“你们去哪里,带上我们吧!”话落,不等秦铮拒绝,对他嘻嘻一笑,“好兄弟,咱们可是从小的交情。你不能见死不救。万一再有毒蝎子毒虫子,我们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秦铮停住脚步,看了程铭一眼,随意地问,“做什么?”
楼梯拐角处隔壁房间的门忽然打开,程铭探出脑袋,喊了一声,“秦铮兄,你们要去哪里?”
三人出了房间,准备下楼。
谢芳华想着秦铮这个人谁说他脾性怪异不好与人相处?他因时因地择人而用可谓是运用自如炉火纯青。他若是想做什么,短短几句话,就能让人顺了他的意。
玉灼怔在原地片刻,抿了抿唇,本来有些犹豫的想法消失殆尽,坚定地跟上了秦铮。
“你能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你真学了十分你爹娘的本事,想顶天立地再不想被人藏着掖着的话。那么我就能扶你上青云。”秦铮说着,拉着谢芳华向外走去。
玉灼睁大眼睛,“喊你表哥?那我跟在你身边做什么?”
秦铮看了玉灼一眼,见他稳稳当当地站着,果然不愧是玉启言和王倾媚的儿子。他寻思了一下,“让你给我做书童可惜了。再说,你的身世也不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样吧!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喊我表哥吧!”
“公子,我呢?现在就跟你走?”玉灼看着秦铮问。
谢芳华点点头,想着带秦铮住去哪里呢?择远不如择近,就胭脂楼吧!胭脂楼鱼龙混杂,也能掩人耳目。况且是她的地盘,她和秦铮必须要好好养伤,不能再节外生枝受人暗算了。
秦铮站起身,对谢芳华道,“咱们走吧!”
王倾媚回头瞪了秦铮一眼,对他笑得娇媚,“看不住的话,我就将自己送给城主。”话落,她袅袅婷婷地出了房门。
“看好你家男人,别被城主吃了才是。”秦铮看不得别人高兴。
王倾媚顿时乐不可支,“怪不得姑姑给你手里留了这么多东西呢!原来是知道你这个臭小子娶媳妇儿会很难。果然是疼死你了。”话落,她摆摆手,“行了,你们走吧!我和玉启言睡一会儿,就出城赶路。在平阳城住了十一年,闷死我了。雪城一定好玩得紧。”
谢芳华一阵无言。
“我给皇祖母看了画像。”秦铮勾了勾唇,对谢芳华道,“就是你离开京城的那一年。”
谢芳华也看着秦铮。德慈太后什么时候看到过她?
王倾媚撤回手,看着秦铮。
“看到了!”秦铮道。
“是不太长!”王倾媚摸了摸她的脸,佯装叹道,“这般美人儿,便宜臭小子了。”顿了顿,她有些忧伤地道,“可惜,姑姑死得早,没看到她最疼爱的孙子的媳妇儿。”
“三年吗?”谢芳华微笑,眸光微闪,“也不太长。”
“臭小子!别的讨女人欢心的招数没学会,这赖皮倒是学了个十成十。”王倾媚笑看着谢芳华,对她道,“你们大婚的时候,我和你小姑夫定然参加你们的大婚之礼。”
秦铮寻思了一下,伸手推了推谢芳华,“她安排吧!她去哪里,我去哪里。”
“这我就放心了!”王倾媚颔首,对他问,“不住在来福楼,你要住去哪里?”
秦铮失笑,“那时候我年幼,只当能护住一个人,便是好的。不想却是将他养成了屋子里的娇花。经不得风吹雨打了。你且放心,我不再年幼,玉灼如今也不小了,脾性已经被养成。不会是第二个听言。”
“他是男儿,你不用将他保护得太好,这些年,我和你小姑夫是被迫无奈才将他保护在来福楼。不过该教他的东西一样没落下。你该用他就用他。”王倾媚对秦铮道,“我可不想我的儿子被你养成第二个听言,简直是小废物一个。”
“小姑姑放心!”秦铮点点头。
“臭小子,他就交给你了啊!”王倾媚走进来,捶了秦铮一拳。
半个时辰后,王倾媚带着玉灼又进了屋,她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玉灼的两只眼睛成了兔子眼。即便再少年老成,他也才不过十一岁,比秦倾还小两三岁。
谢芳华无语地看着他,到底是谁更倒霉?若是没有他,她无情无欲,只把家族重担放在心上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怕是做不到了。只不过,她不会对他说而已。
“幸好我出身在英亲王府。”秦铮微微哼了一声,“遇上你这个女人,是我倒霉。”
谢芳华对他眨眨眼睛,“应该是不会。”
秦铮看着谢芳华,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伸手不客气地弹了弹她脑门,“若是换我是小姑夫,你是小姑姑,哪怕我为你背弃家族,你也是不会与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谢芳华心下有些感叹,是什么样的深情让玉启言和王倾媚这二人齐齐背弃了家族,将世仇泯灭,纠缠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羡慕,但也是不能理解的。在她的心里,家族和亲人重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