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家三兄弟之軼事》
第18章
「咦,雅雅,怎么今年不参加推铅球呢?去年还拿了第二名吧……」
温和地展开笑容。
「嗯?又是那个冯安远啊,你们感情真好……好啦,明白明白,是敌人!今年也不要输他喔!」
亲切地拍拍肩膀为他打气。
「又有亲子赛呢……真好啊,嘻,我要去玩。」
爽快地在运动会通告上的格子打了两个好大的勾号。
「什么嘛,上年怎么能比呢?现在工作稳定了,请个一天半天的假绝对没有问题,运动场上雅雅的英姿,我怎么能不去欣赏?」
乐呵呵地把通告拿得高高的不让自己碰到,然后俐落地把它放进书包。
「我就要跟雅雅参加!既然都要去了怎可以不下场玩玩呢?」
那人的说话,总是如此快活又舒服,让人忍不住陪他一起笑几回。
真奇怪。即使他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南门雅似乎无法恨他。因为他是三兄弟中最值得信赖的老哥,是这个三人家庭中最重要的支柱:并不是单指经济支柱,更多的是指心灵的靠岸所。
朦胧间,似乎又回到小时候,老哥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脸无惧色衝进爷爷奶奶家里要人的情况。
「用一句『为我们好』就把我们分开,太可笑了吧?我们该怎样生活下去,是由我们来决定……谁都没有资格拆散我们三兄弟!」
平时给人一种海绵似的柔软感,声音里总是带点儿童式的稚气,不认识他的人定然认为他是个未经世事的大顽童;不过一旦出事了,他比谁都可靠。
回想那时候,父亲迟迟没有联络,长辈们认为不能任由几个孩子没人照顾,硬是将最小的南门雅和南门望带走,南门希则用尽口舌之力才能继续住在家里。南门雅又哭又闹两个月,总算使爷爷勉强同意他回去,他却只能眼巴巴看着脸色苍白的二哥被奶奶环着,撑出个微笑,挥挥手向他道别。
然而,老哥一出现,仅用两三句话,声音明明不是大,却让全场鸦雀无声。
从那时候开始,南门雅就无可避免地要仰望老哥吧。隐隐记得,被带回家的南门望,一整晚都没有说过半句话,目光却一直在大哥身上流转。
一个家庭里必有个领导者。
自母亲去世、父亲失踪以后,南门希一直作为比父亲更值得依赖的存在,亦兄亦父地照顾他们。试问南门雅怎可能因为他的一次醉酒之过便否定他的一切?
当跟随者逐渐叛离领导者时,眼前和平的一切到底会变成怎样?
南门雅完全不敢想像。
所以,只得继续扮演他「么弟」的角色……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小雅!」
南门雅身形一抖,慵懒地睁开眼皮,抬头,是拿着抹布的南门望,戴着口罩、围上头巾、穿上围裙,以一副清洁男的装扮站在他面前。南门雅又把头横枕在背包上,屁股退到沙发的角落。
「好啦,你……你先抹那边,抹完之后再叫我。」说完,把背包搂紧,游间的思绪轻飘飘地在记忆库里寻找着老哥的说话,胸口再次变得有点烫。
距离南门雅跟南门望的第一次已是两天后的週末,大哥约同朋友一同外出疯狂游玩,南门雅和南门望则不一定。由于很快便到运动会,所以南门雅一大清早便起床到学校练跑,中午刚回家,一下子就累摊在沙发上。南门望则鉅细靡遗地进行着週末大清洗行动,桌子被抹得一尘不染,柜里的物品也放得整整齐齐,连个小隙缝也要找些东西来塞满,儼然是个偏执的居家狂人。
南门望脱下口罩,幽幽道:「我是叫你要睡觉就滚回去房间,你这个巨型杂物呆在沙发上会严重阻碍我,你浑身汗臭还会损害我的鼻觉功能,你自己不乾净就算了,不要妨碍别人……」
「点点点的烦死了!好好睡一觉都要给我吵!」
南门雅倏地弹了起来,却看见南门望以三指轻挑衣领,衫内微湿的汗水沾在皮肤上,又是一个诱人的光景。心神一下子晃到前几天的欢爱,马上别过头,喃喃自语:「嘖,又勾引我……」
明明以前对对方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现在几乎是看一眼就想起衣服下的一切,真是逊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