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江芜沉着小脸,“小陶,你马上去医院,把所有病人都带出来。”
陶警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带出来?带到哪里?”
江芜反手劈开空气,半个身子没入虚空裂缝,只剩缥缈不定的声音传来。
“——城关中学。”
江芜出现在城关中学大门口,远远地望着校园内的教学楼。
这所学校有些年头了。听陶警官说,由于连年生源减少,升学率下降,教育部门决定并校。从今年秋季新学期开始,城关中学将不再招收新生,还没毕业的学生也会转到另外一所中学。
也就是说,张桂枝今年带完最后一届毕业生,城关中学就将彻底成为历史。
这会是华星宜选择二十年后回来复仇的原因吗?
吱呀一声,江芜推开边上的小铁门,走进空荡荡的校园。
沿着主干道直走就是教学楼,左右是两栋相对低矮的建筑,分别是食堂和宿舍。
操场的角落里摆着高低杠和秋千,蓝色油漆剥落,露出斑驳的铁管。身后是靠近围墙的一块空地,几个月没人打理,野草长得很快,足有半人多高了。
江芜坐在秋千上,双脚蹬地,秋千慢慢晃了起来,两端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她慢悠悠地荡着秋千,视线扫过整个校园,最后落在对面的沙地上。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沙坑,旁边放着几个深绿色的旧垫子,似乎是给学生练习跳远用的场地。
一阵风吹过,沙粒漫天飞舞,荒草簌簌而动。
她静静地坐着,直到大门外响起车轮急刹的摩擦声。
陶警官走进来,找到了荡秋千的江芜,“人都带来了,就在门外救护车上,然后呢?”
江芜跳下秋千,拍了拍手,“然后?当然是请演员就位,准备看戏了。”
陶警官迷茫,“什么演员?看什么戏?”
江芜看着操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当然是看一场,迟到了二十年的审判啊。
赖佳妈妈也跟着救护车一起来了,本来她是坚决不同意让这些病人离开医院的,是赖佳跟她单独说了什么,又有陶警官亮出身份,她才点了头。
而随着救护车越来越接近目的地,她惊奇地发现,这些病人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生命体征趋于稳定,就连刚才在医院里几乎要破体而出的肿瘤,也恢复了安静。
等陶警官和车上的医护人员将这些病人一一搬进校园内后,严磊第一个睁开了眼睛,迷茫地望向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他不是在医院里吗?还是他现在在做梦?
“不记得了吗?这里是你们的母校,城关中学啊。”
江芜还坐在秋千上,笑眯眯地看着严磊,“故地重游的感觉怎么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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