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青听出了他话里不满,却不惧怕,面色也跟着一沉,音量拔高,显得心情比他还差;
“苏大哥若觉我做的不对,那我这就命人将朝儿带回来,只从此往后,苏大哥莫要再拿他的事情烦我,我宋玉青庙小,却是容不下吃里扒外的大佛。”
他这话一落地,立时引得苏主君一怔,到了这会儿他也顾不得摆脸子了,惊诧反问;
“你,何出此言?我家朝儿怎么就……”
“怎么就!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学的——”
他言语愤愤,做足了一副强压怒火,却又不得不憋屈解释的姿态;
“他今下午在屋里搜刮东西,说要帮他那小情人还债,你说还就还呗,以咱们的经济又不是还不起,可朝儿他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一边拿着咱们的东西换钱,一边却又嫌弃咱们入商粗俗,说咱们身上尽是铜臭,比不上他的王姐姐骨气清高……”
“混账!他简直混账!”
苏主君被宋玉青描述出的话语气的不轻,眉眼凶戾;
“吃里扒外,忘恩负义,枉老子辛辛苦苦赚银子让他挥霍,最后竟得了他这么句——满身铜臭!!!”
“这王八犊子——”
苏主君的暴怒不是作伪,毕竟没有哪个父亲能笑着从儿子的嫌弃里走出来,他是真气的连脏话都飙出来了。
宋玉青则在旁边微挑眉头,用眼尾扫了愤怒的苏主君一眼,倒合时宜的安慰起他来;
“苏大哥,别气了,别气了,朝儿他是……唉,也可能是年龄小吧,让他多吃点苦头就好了,倒是你,可千万别气出什么好歹来。”
苏主君怒气未消,他这会早忘了刚刚的兴师问罪,整个人化身祥林嫂叭叭不休;
“……这个小畜牲啊,我做生意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妹吃好穿好,还不是为了给他积攒嫁妆,还不是为了……”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这畜生就不想想,我要是不做生意,不努力攒些资产,就凭他娘那点收入,她供养得起那么多子女吗!”
“还天天挑肥拣瘦,吃好的用贵的,他怎么就——”
宋玉青在旁边心有戚戚的赞同他。
就是就是,以他来看,苏云朝那小子就是欠收拾,就是好日子过多了,就得受受苦。
心里这样想,他连劝慰都开始火上浇油;
“唉,苏大哥你想开点吧,孩子嘛,都是前世的债,想开了其实也没什么的,朝儿年龄小,咱们就意思意思惩罚几下行了,今下午他不是和我发脾气走了吗?咱就让他搁外边待两天,让他好好瞧瞧人心险恶,如此他才能明白,家中父母究竟给他撑起了一个怎样的天地……”
宋玉青这段话说的感情充沛,有理有据,一时间苏主君倒还真被他说服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