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杏芳很是惊吓,随之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反了天了,这梁家欺人太甚!”
于是,当天晚上,朱杏芳便做出个决定,让人用木板子把自己抬出村,她躺在板子上哼哼唧唧,旁边还跟着家中的小夫君。
小夫君低低的垂着头,但眸子里满是恼恨。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姓朱的竟又逃过一劫,他真的是很不甘心。
然而当看向朱杏芳时,他又换上另一幅恭顺胆怯的模样,这怯生生的形象是他的保护色,若不是他足够机警,又足够聪明,用这副胆小怕事的模样麻痹了朱杏芳,没准早已没了命……
越宁回来时已子时,他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路上摔了好几跤,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
之前在朱家,要不是因为头昏脑涨,判断失常,他保准能劈死朱杏芳,奈何今日头上有伤,这伤拖了他后腿,也令朱杏芳从他斧下逃过了一劫。
他扔下斧头,扯了扯自己的脏衣服,一步踏进房门,便看见小小的土炕边上,黑不溜秋的小少女正坐在凳子上,上半身是趴在炕上的,旁边便是呼吸平稳正在昏睡的逸宣。
他眉峰一皱,这人怎不回她自己屋里睡觉,反而赖在他们兄弟的房间?
“喂?”他喊了一声,但小东西睡的很沉。他又推了她一把,但她小小的身子忽然摔在了地上,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醒。
他吓了一大跳。
这人又在耍什么幺蛾子?
“越宁?”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越宁回头之后,顿时一脸惊喜:“四哥?”
只见这人身材伟岸,骨架高大,他身高足有一八六,身着一件洗旧的黑衣,五官端正而硬朗,似是刀削斧凿,棱角分明,自带一种冷峻的威严。
这人的气质,不似逸宣,清隽温润;亦不似越宁,粗犷豪迈。
他沉着寡言,眸色幽黑,宛若古井,深不可测,空旷无波。而他左半边脸疤痕丑陋,这令他显得有几分可怕,于无形之中,气场加重,越发使人退避三舍。
但当看向越宁时,男人目中除了木然,便是几分浅浅的狐疑之色。只是他的脸太冷,情感太匮乏,使人窥不出他的深浅来。
四哥进门后,瞥眼炕上的逸宣,又瞥眼地上那个黑不溜秋的小家伙,薄唇吐出一个字。“……她?”
第22章22:脸上又木了几分
越宁黑着脸,一脸不耐地摆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推了她一下,她就耍赖躺下了。”
他又用脚尖碰了碰那只小丑物的腿,但这人呻吟一声,之后便不动了。
四哥是个沉闷的性子,更多时候像木头。
他见少女昏迷不醒,犹豫一下,蹲下身来,伸手覆在少女额头上。
“烫。”
越宁愣了下。四哥惜字如金,总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再加上性格太木讷,心事全靠猜。
四哥抱起地上的小丑物,之后瞥了梁越宁一眼,“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