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逍黑着脸把闻晏从秦优怀里扒拉了出来,充满占有欲地把人扣在了自己怀里。
这也就是秦优了,要换个人在他面前这样抱住自己的未婚夫,没准都已经被轰成灰了。
秦优被推开的时候还搞不清状况。
当年除了容逍,就属她跟晏归关系最好,她还不甚熟练地结过同心结给容逍跟晏归,祝愿他们永以为好。
所以眼下望着闻晏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她眼睛眨一眨,眼泪就黏在了睫毛上。
她问容逍:“你都找到阿晏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容逍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这是闻晏,”容逍牵着闻晏的手,又重新介绍了一次,“我的未婚夫,也是你们刚刚想见的人。”
他隐约有点猜到,秦优是把闻晏错认成谁了。
可他心里又觉得有点荒谬。
他根本不记得晏归的模样,只依稀记得晏归似乎偏爱穿素色的衣衫,最常穿的就是一身白衣。
他又怎么可能知道闻晏与晏归是否相似。
容逍把目光投向了苏孟,苏孟就站在秦优的身后,眼中也写满了不可置信,甚至是哀痛。
他比秦优清醒得快,所以他看着闻晏的眼神并非热切,而是像在透过他,看着别人。
闻晏不知道怎的,有点无措。
按理说,被人这么看着,是应该觉得有点被冒犯的。
但他却反常地滋生出一缕愧疚,就好像他不应该让眼前这几人如此难过。
最终还是苏孟去拉了秦优的手。
他没有跟秦优劝解太多,只轻声说了一句,“小优,阿晏他是神魂皆散的。当年你我都在场。”
神魂皆散,连残魂都未留下一星半点。
又怎么可能在三千年后出现在这里。
这一句如当头棒喝。
秦优这才回过神。
这三千年来,记得晏归的存在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连挚爱他的容逍都失去了关于晏归的记忆。
只有她跟苏孟还记得。
可她怎么偏偏忘了。
当年晏归散魂于天地的时候,她明明也在场。她听见容逍绝望的嘶嚎声,伸出手去,却连一片碎片也没接住。
秦优一旦走出刚刚片刻的迷障,便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望着对面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人,努力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