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蘅姐妹听到声音,远远儿地起身相迎。
莫氏扫过爱女精致的脸庞,又看着只得十岁的陈薇,“你们姐妹近来很亲近?”
陈薇恭谨地答道:“回母亲话,姐姐近来在教阿薇练书法。”
“姐妹友好,这是好事。”莫氏脸上洋着笑。
与其让陈蘅亲近西府,倒不如是面前的陈薇。
她膝下只此一女,委实孤单了一些。
邱媪像是有了什么喜事,眉眼间皆有喜色。
主仆二人的心情都好,这种情况可不多。
陈蘅道:“母亲遇到什么喜事了?”
既是喜事就当一起分享,陈蘅则在心里将可能发生的喜事估摸了一番。
邱媪道:“莫三快到都城了,莫二郎主的嫡次子、莫大郎主的嫡幼子要来晋京书院求学。”
“我还是十岁那年见过三舅呢。”
莫氏道:“你三舅最是疼你。”
莫春娘领着丫头奉了茶点。
莫氏看着陈蘅那花不像花,蝴蝶不像蝴蝶的东西,“只要有耐心,定能学好,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女郎会些就行,不用太好。主持中馈、使人、用人也是门学问。”
陈蘅静静地听着。
回到十一年前,她很珍惜与家人相处的机会。
陈薇自是知道,她与陈蘅是不同的,虽然女红也不用太好,但李从母言辞之间说过,莫氏性子骄傲,不会让陈薇将来与人为妾,嫁给寒门士子的可能性极大,她若学会女红,就多了一项技艺。
她是庶女,嫁妆不会太丰厚。其他士族的庶女若与人为妾,置上两套体面的头面首饰,价值不会超过五百两银子,就算当作嫁妆离开娘家;若嫁人为妻,婆家多是寒门士子,又或是朝廷小吏,头面首饰不合用,就置上几十亩良田或一百亩良田做嫁妆。
李从母以为:以莫氏骄傲的性子,是不会将陈薇许人为妾的,嫁寒门士子或小吏为妻的可能性更大,有几十亩良田就不愁吃喝,但一家的花使还是要操心。若精通女红,就能靠女红刺绣赚些家用银钱,凭着自己的女红就能让自己过得好些。
莫氏说了一阵,话题一转,道:“西府出事了。”
陈蘅眼睛一亮。
陈薇兴致勃勃在问:“母亲,西府出甚事了?”
以前,她不敢对西府的女郎有任何的埋怨,自从陈蘅护着她,她可以真情流露,可以厌恨西府。
莫氏难掩喜色,西府看东府大房出事就幸灾乐祸,而今她也能瞧一回热闹,“听说是西府昨晚闹鬼,陈茉受伤毁容了……”
陈蘅眨着眼睛,这不是她做的?
朱雀的幻梦散真是厉害,让他们都当成了女鬼所为。
邱媪道:“听说被恶鬼用利器划了一道极深的口子。”
陈薇小脸一惊,“西府闹鬼……”
面容立转微白。
陈蘅道:“逢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上门。”
不做坏事,就不会有恶鬼上门,是这个意思?
陈薇忙问道:“西府的大堂姐做了坏事?”
不仅是做坏事,还做了不少的坏事,昨晚她们几个招认一番,说出的事可有不少。
莫氏想到此处甚觉痛快,但在人前她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你们的二叔母过府来,听说大少夫人屋里有玉颜膏,想给陈茉讨回去。”
“真没脸皮,阔小公子的脸是如何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