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你要认真对待,好好治疗才是。”
“哎,不就是黄连白芷之类,总之能苦得人半死,但事实上吃不吃,又能有多少区别?”
朱焰明显不屑於此,寒越心则徒劳地继续努力劝说著朱大公子务必要端正态度。
“良药苦口利於病,朱焰,你现在既然生病了,就得吃药啊。平常你总是说我怎样怎样,我尽量都在改,但你也不是事事都有道理啊,偶尔,你也应该听我一回吧。”
说到寒越心此人,一般来说不大喜欢和人较真,但一旦较真起来,那就要一较到底。对於他的执著精神,其实朱焰应该说是最有切身体验的人,然而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典范,当非他莫属,不过此时看到寒越心越说越有立刻下厨房熬一碗苦药逼自己喝下的态势,朱焰立刻觉悟言多必失,顿时从善如流。
“言之有理,银离,将药方好收生起来。另外告诉厨房,今晚绿豆百合粥!”
但明显非常不幸的是,教尊大人觉悟已晚。
朱焰的後院有一间小厨房,因一日三餐都是大厨房负责,所以平时并不怎麽用,也就是几位如夫人,有时会亲自下厨,做些新鲜花样的点心菜肴之类,给教尊大人尝鲜。用是用得少,家什却是齐全,用来熬个药完全不在话下。
此时,寒越心正弯腰蹲在灶前,小心地看著药吊子的火候,满屋都是浓郁的药气。而教尊大人则靠在厨房的门板上,万般无奈地无语望天。
寒越心扭过头去,瞧著朱焰靠在门背上,不停地扇著扇子,皱了皱眉头。
“朱焰,你还没好,回去休息吧。”
“怎麽没好,我好的很!”朱焰摇扇的动作更快了,明显心情非常郁闷。
“你看我哪里像个病人?这麽活蹦乱跳健康的一人,非要给我熬什麽药,没病都要吃出病来,我告诉你,药你要熬只管熬,但我是不会吃的,绝对不吃!”
“你看著是不像病人。”寒越心严肃地答道。
朱焰一听,眉头一挑。“那你还熬的什麽药?”
“你看著虽不像,但事实却就是有病啊。你要真没病,好好的人,会无故突然高烧吗?朱焰,讳疾忌医,不好。”
给他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噎得朱焰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掉头就走。见他要走,寒越心忙问道:“朱焰,你去哪?”
“睡觉去,晚上好做贼!”
瞧著朱焰气哼哼的走了,寒越心嘴角一弯,泛起了一丝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药不能停(上集完)
药终于熬好了,寒越心小心地将药罐从药吊子上取下来,放在托盘里端出了厨房。刚刚拐过月洞门,他就看见朱焰坐在桂树下的石桌旁,一手撑着额头,明显正在打盹。
是谁刚才还振振有辞地说自己精神矍铄,活蹦乱跳的?这才多大功夫,就又犯起困来。寒越心走过去,将托盘放在桌上,轻唤了一声:“朱焰。”
朱焰一惊,眼睛猛然睁开,看见是寒越心,又放松了下来。
“外面风大,你困了,回屋去睡吧,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呢?”
“拜托,我是火气过剩,不是火气不足,怎么可能得风寒!”朱焰拿起扇子一个劲地扇风,说道:“外面有风正凉快,房间里面热。”
“热?”寒越心吓了一跳,手掌已覆上了朱焰的额头。朱焰猛地一惊,本能往后一仰,却忘记了石凳没有靠背,这一个倒仰不要紧,由于动作太大失了平衡,就听扑通一声,他整个人都从凳子上掉了下去,当场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哎哟!”
寒越心下意识地立刻捂住眼睛,不忍看那摔得惨不忍睹的场面。心想这下糟了,向来最爱风度的朱焰,竟然摔得如此狼狈,会不会恼羞成怒到杀人灭口?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寒越心!”
朱焰这一摔毫无防备,差点没把腰给摔折了,好不容易爬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要不是你突然把手伸过来,我至于掉下去吗?惹了祸就装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朱焰,你不要紧吧?”寒越心连忙表示慰问。
“你说呢!”
这会子表示关心,晚了!
寒越心低下了头,他当然知道朱焰因何摔倒,都是自己一时激动,忘记了习武之人的忌讳。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在正常状况下,即使平常人都会产生抵触情绪,更何况是对此加倍敏感的武林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