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心下一定,乖乖的缩进被子里补觉。
寇思出了门,却没直接去祠堂——也没这权利。沈山南是被夫人禁足罚跪,还得去找夫人才行。
“少爷真这么说了?”重彩想了想,瞥向一旁的夏长风:“你们该不会是合伙来骗我的吧?”
夏长风忙赌咒发誓,道:“绝非我心软。知之现在记不清事,他原也不常出门,没个玩伴,约莫是对新进门的……新进门的那人好奇了罢。”
重彩“铛”地搁下茶碗,茶水震撒出来,震得旁边两人心头一颤。她轻抚眩晕的额头,哼道:“罢了,既然知之好奇,就让他见见好了。”
寇思应下,重彩摸着腰间长鞭,又道:“让他仔细着点,若是再出一星半点差错……”
林长风忆起重彩当年一人连挑清风门二十四坛渡口的“壮举”,干笑:“夫人别气坏了身子还不快去,让他换身衣服。”
夏知之不知这番波折。他身在止凉山庄,却是个三脚猫的功夫,一场落水就能让他发起低烧,此时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中途寇思来伺候他吃了点东西,问及沈山南,只说那人在沐浴收拾,马上就过来,这才稍稍放心些。
又胡乱要了些蜜饯,让寇思去拿,乘他出门光着脚飞奔到书橱边,翻出几瓶伤药。
一时间分不清哪个对哪个,一股脑儿都塞在被窝里,准备等没人了再细细分辨。
寇思回来的很快,吃饱东西,夏知之感叹了一下真是猪一般的生活,然后毫不犹豫继续睡。
这房间里有地龙,在寒冬里显得尤为暖和,夏知之一觉睡醒,天色竟已渐暗。
觉睡太多头疼,腰酸背还痛,他暗自嘟囔,转身准备坐起来缓缓。
然后就看见床头地上跪着一个长发及地的鬼。
小少爷惊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爷!!!”寇思嘭的撞开门,慌忙:“少爷怎么了?!”
夏知之蹭蹭后退,瞪着床头那玩意,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个人,只是未梳发,还低垂着头,头发遮住大半边脸而已。
他恍然想起之前的嘱咐,还没开口,寇思先将那人踹翻了:“你这家伙又做了什么——”
沈山南头发浓密,依旧遮着脸,看不清神色。被他踹了一脚歪跌在地上,头垂很低,却还用手撑着,似乎仍在尽力支起腰背。
夏知之心里一声握草,忙止住寇思,道:“行了,我、我就是刚醒吓着了,你出去吧。”
寇思忧虑:“少爷,要不我还是带他……”
夏知之摇头,怯生生的瞥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你出去,这是、这是我媳妇呢。”
寇思不屑的嘟囔:“妾而已。”
到底对小少爷心存恭敬,出门前还不忘回头道:“少爷,这房间隔音略好了些,你若有事,大声喊我,我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