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南只被混乱过一次,都会出现短暂失忆、无故疯狂的后遗症,阿索娜这些年送过多少次人皮,见过多少次沈水北,被搅乱过多少次记忆,脑袋被当成浆糊肆意揉搓,她又不是木人,怎么可能不疯?
怪不得怪不得她叛逃苗疆后,明明被夏长留警告过,早年明明有所收敛,近些年行事却越来越偏激。
不知沈水北用什么手段让她撑到现在,可惜如今沈水北的报仇只剩最后一环,恐怕是准备放弃她了。
【送送皮,咯咯咯,哈哈哈哈——这张脸给好山南,好山南给我血,给我血,皮把你的脸给我,给我!!——】
“簌簌”
帐帘上的抓挠声再次响起,夏长留被惊醒后,无声的皱了皱眉。
他瞥见手边的信,打定主意后抬高声音:“进来。”
异响瞬间停下,数秒后,帘子被人掀开,一阵冷风吹进来。
来人掀了一半帐帘,站在门口似乎有些迟疑,直到夏长留说了句“冷”,他才顺理成章的走进来,将帘子闭紧。
“王爷找我有事?”夏长留坐在火盆边继续烧纸,并不怕贺敬之看见自己写的东西——这里面的内容,只有在宫中的那人才能看懂。
贺敬之没有坐下,保持了这个安全的距离,笑道:“给国师写的么?可需要我加急送过去?”
夏长留没有看他:“劳烦。”
他没有抬头的意思,贺敬之也没有失望,弹手用内力将一封密函轻飘飘的送到他身边,道:“南边来消息。”
夏长留不吱声,他便继续:“听说止凉山庄的二少夫人有孕,可惜似乎身体不太好,在杭州召集名医,并广开粮仓,布施祈福。”
夏长留淡淡道:“恭喜。”
有富商愿意撒钱,朝廷当然喜闻乐见。
贺敬之面色不变:“同喜同喜。可惜之前在太原还不知这消息,没给徒婿徒孙见礼,我私库里倒有些药材,回头让人给他们送过去,便连带着你那份一起。”
他就是看准了夏长留不想跟自己计较,见天的偷摸占嘴上便宜。夏长留默了片刻,果然还是掠过那几个称呼,只道:“不必。”
贺敬之:“恩?”
夏长留很冷淡:“死定了,没得救。”
贺敬之:
贺敬之终于有些诧异:“你也?”
夏长留不欲再谈此事,抽出密函:“还有何事?”
却听声音戛然而止,里面赫然是几张纸条:
[廿二,天龙峰长老二人被杀,挖心、眼,凶手不明,峰主震怒]
[廿六,天龙峰藏锋阁被烧,死七,俱被挖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