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摸到沈山南的腹部,道:“如果我说,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同意,你会怎么办?”
沈山南握住他的手腕,夏知之轻轻“呵”了声。
又来这一招。
“他就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么。”
良久沉默后,夏知之问。
沈山南老老实实的摇头。
夏知之面色稍霁,凝视着遮住他眼睛的白巾,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温和起来:“别担心……黑衣卫一直在找进去的路,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这两天又来了很多门派,很快的。”
“你现在去了又看不见,怎么找人?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等一下,等大家一起进去,找起来也快。”
“不会很久的,我保证,好不好?”
问题就在于,人太多了。
但是沈山南无法解释,这是他盗用另一个人人生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沈水北宁愿杀了他也不愿他恢复记忆、以至于暴露的谋划——
“好了,你先歇一会,不要想那么多,”夏知之反手关门,半强制的将他按在桌前:“准备吃饭。”
可惜异变就发生在一瞬间。
夏知之将人按在座位上没多久,就听外面闹闹哄哄的,初夏和春末狂敲门。
他只是转身去开了个门,跟铁青着脸的春末说了一句:“怎么了?”
春末:“那个包……沈山南呢?不能让他走!”
夏知之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了一下,再回头,桌前便空空荡荡。
耳边初夏“啧”了声,还在追问:“他人呢?!”
好在问了几次,就被春末拉住了。
夏知之盯着墙上半开的窗户,温暖的穿堂风吹过,却像是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很平静,就像早有预料……又好像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哗啦一下碎了,阴冷和潮热反复交替,冲刷过每一寸躯体。
周边闹哄哄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世界就像是隔了一层膜,朦朦胧胧的,将他的情感与身体间隔开,他感觉自己很清醒,又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似的。
他听见一个冷漠的声音:“已经走了。”
春末:“什么!……什么时候?!”
那个冷漠的声音又道:“就刚刚啊。”
……
无俦蛊在召唤。
沈山南遵循着它的方向,在山间找到了一个躲藏起来的濯濯。
来不及多问,他拎起那个有些瘦弱的药人,用陌生又熟悉的交流方式让对方指挥方向。
为了甩开后面的追兵,他绕了数里地,才抵达濯濯示意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