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澜鹤:……
老子本来对你就没那么尊敬!
不过这两天好像确实有点忍不住脾气。
龙传章双目微阖,思绪仿佛能攥着笛音前行。
这几日都是这么走的,他当然知道这是沈水北在请君入瓮,可是——
他又睁开眼,眼中闪过兴奋的寒芒。
谁在乎呢?
“跟我来。”
龙传章抛下这一句便要离开,边澜鹤赶紧跟上,几个起落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他们几乎是在垂直的崖壁间跳跃前行,好几次边澜鹤踩塌了山石,险险掉下去。
就在他快要追不上的时候,忽然看见这厮高高跃起,猛地俯冲下山涧。
“喂!”边澜鹤下意识跟着跳下去,只来记得看见剑芒闪过,又是一颗头颅被高高抛起,直冲边澜鹤砸来。
边澜鹤神情微微扭曲,旋身拽住那头颅上稀疏的头发,将这东西接住。
药人,又是药人。
龙传章俯身捡起一个巴掌大小的笛子。
“就是这个?”
“恩。”龙传章应声,颇为兴味的把玩笛子,片刻后忽然:“快到了。”
他这话说的边澜鹤心中一跳,然而来不及多问,龙传章将笛子抛给他,几个跳跃间又消失了踪迹。
边澜鹤追他不及,只能仔细打量手中笛子。这玩意顶端有两节横状凸起,棱角极为锋利,几乎堪比刀刃。
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构造,瞧着既简陋又复杂。
不过手指在其表面拂过,感觉到了不平整的毛刺,像是仓促削制而成。
他似乎明白龙传章的意思了。
此次之后,龙传章每次处理药人都要把他拎上,对此天龙峰的长老似有疑虑,不过既然龙传章自己没表态,以边澜鹤的面皮,那点扭曲的视线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又是数日过去,这天龙传章带着他杀了一个药人后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半阖眼在原地感受着什么。
边澜鹤先是莫名,而后想起什么,试探的捂住耳朵,赫然发觉笛声竟未消失!
笛声渐渐清晰,一种无法言喻的惊悚感自背后传来。他猛地转身,就见数十米外,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
那人全身都被破烂衣服裹着,连脸上都缠满碎布条,又脏又乱,几乎裹成半个球。他一只胳膊微抬,隐约能看见手中持着那笛子正在吹奏。
“喂!”边澜鹤见龙传章还在闭眼听,一边警戒,一边提醒。
然而直到对面那人放下笛子,龙传章才转过身。
“不太好听。”他思索片刻,给了这么个评价:“看来让你白活这十几年,也没什么用处。”
边澜鹤:
对面那人也笑了,声音沙哑而干涩,完全没有武林盟时那般柔软——虽然边澜鹤早就知道对方是装的,心里还是微微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