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又突然笑了起来,开口道:“我没想到菩提寺的佛子竟然是衣冠禽兽!”
元溟蹙了下眉:“莫要胡说”
“我哪里有胡说。”
朱肖肖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突然偏过头,晃了晃腰,声音蓦地戏谑又低柔:“臭和尚,之前让你与我同床,你不愿,现在倒压得我起劲儿了,怎么,你喜欢这种姿势,也不是不可以”
“施主,慎言!”
元溟猛地放开了朱肖肖。
向来处变不惊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惊怒:“若施主再三番四次如此挑衅于我——”
“我挑衅你什么了?”
朱肖肖冷哼:“佛子大人,你莫不是当真不清楚我的身份吧?我们合欢宗的人不就是这样?你答应与我一道同行,现在又不满我说话,那你别做这么引人误会的行为啊,欺负我一个眼盲的人好玩?”
“你——”
元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个颠倒黑白的说辞。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心情这般的复杂,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是。
“你什么你,我看你就是嫌弃我,不想跟我一张床同睡,是不是?”
元溟定了定神,看着朱肖肖脸上肆意骄吟的表情,竟下意识开口道:“是。”
朱肖肖:“你说什么?”
元溟却不想再答,自顾自在罗汉椅上盘膝坐好,两手转着佛珠默念佛经。
朱肖肖阴沉着脸,在原地转了两圈,胸膛蓦地起伏了两下:“臭秃驴!你竟然敢嫌弃我!”
元溟心思微顿,目光却未动,并不作答。
面前的青年在原地转了两圈后,被气得把握不准方向,双眸“盯”向了另一侧,从元溟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青年薄唇紧抿,白皙的脸颊泛起了薄红,双拳紧握着,看着竟有些许可怜的意味。
合欢宗的人擅长以双修为功法,讲究阴阳结合,这是他们的修炼之道,其实没什么好批判的。
元溟在心底叹了口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青年猛一转身,走到床边一躺,便没了动静,他不禁默然下来,想了想,终究是没再开口,本来答应与这人同行,也不过是想看看对方究竟要做什么。
既然对方安静下来,那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位合欢宗少宗主的脾性实在捉摸不定,如此能收敛下来,倒也算分得清形势,如若不然,他们也没必要一起同行了。
想罢,元溟便闭上了眼睛,静心打坐起来。
但此时床上,朱肖肖背对着元溟,阴恻恻想到,这臭和尚胆敢嫌弃他,那他早晚有一天要收了这和尚,要这和尚为他痴,为他狂,到时候再狠狠打这臭和尚的脸!
这位可是菩提寺的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