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辉却难忍悲伤地落下泪来,栖云楼如今处境艰难,孔瑄偏偏在这个时候伤了手
这可是能做出点翠饰品的手啊!
如此真诚的关怀让孔瑄温暖不已,但他想起马车上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心情猛地沉了下来。
虽然不合时宜,但他从那双一闪而过的鞋上看到了熟悉的糟糕审美。
车上的人不是楚大公子,而是楚宵的儿子、楚家的二公子。
可是为什么,就连楚家的车夫,也叫他大公子?而他自己,似乎也接受了这一错误的身份?
楚家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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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公子,您这手可要好生养着,切不可劳累过度啊。”
阿辉有模有样地模仿着济德堂那山羊胡老中医的话,若非他模仿起来结结巴巴,倒真有几分神似。
孔瑄此刻正坐在栖云楼里,一旁的裴衿捧着他的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有些心虚:“当时情况危急,我来不及考虑那么多”
“不怪你。”
裴衿出言打断了他,同时制止了他将手掌抽走的动作,无奈,孔瑄只得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宽慰道:“我的手养几日就好了,只是这些天怕是都做不了首饰了。”
他怕自己的伤影响栖云楼太久,一开始还想尝试着活动下看看,被济德堂的老中医狠狠批评了一顿,说他要是强行工作,必定会落下病根。
这可不行,做首饰是个精细活,孔瑄只得摇头叹气,表示自己必当谨遵医嘱。
话虽如此,他却免不了对裴衿心生愧疚,以至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这有什么,做不了就不做。”孔瑄的样子好像只耷拉羽毛的小雀,裴衿被自己的联想逗笑,思忖道,“既然这段时间都做不了,不如栖云楼暂且歇业一段时间,也好让大家一起放松放松。”
孔瑄和阿辉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裴衿只当没看见孔瑄神色里的不赞同:“这段日子和那群老奸巨猾的商人们周旋,我也发现了些问题,我们的资历尚且不够与他们硬碰硬,栖云楼的经营方向是该作出调整了。”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孔瑄:我选择歇业不是因为你受了伤,你不用自责。
裴衿的细腻总是恰到好处,孔瑄感激地冲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