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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第2页)

宁慕鹊沉声道:“不是毒药……”却听得脚步声响,一行人自廊上走来。一人扬声道:“太子殿下驾到!”

郦琛吃了一惊,转头向身旁一瞥,见赵暄已不在室内,自己专心窥视,竟不知他何时离开。旋即心道:“是赵暄派人下的毒?”又向那洞孔中看去,见那厢门帘揭起,赵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许多人。其中两人头戴交脚幞头,识得乃是光禄大夫许文卿和御史周枫,忖道:“听说这两人持身甚正,在朝中素有清名,并非是赵暄一党,为甚么却跟了他前来?”

一时屋里众人除了赵煐,俱起身拜倒在地。赵暄并不理会,只含笑向赵煐见礼,又道:“皇叔向来安好?既到了定州城里,怎不教人来知会我?”赵煐道:“你有公务在身,我为私事而来,却不便打扰。”

赵暄颌首道:“既如此,待我办完公事,再去寻皇叔叙故。”转身向郑晔道:“彰德将军,本王奉旨前来,要问你几句话,还盼你如实答来。”这话说得口气温和,然而郦琛听在耳中,却不自禁地心生惕意,隐隐便觉赵暄要问的话定然是非同小可。

赵煐皱眉道:“郑晔身受重伤,有甚么话,待他身子复原再问不迟。”赵暄微笑道:“皇叔果然体恤将士,然而兹事体大,只怕日长生变,还是要郑将军劳神答一下的好。”

赵煐哼了一声,向宁慕鹊问道:“那药汤里有甚古怪?可是要紧?”宁慕鹊看看赵暄,又看了看郑晔,叹了口气,道:“性命是不妨的。”再不出一语,向旁退了开去。赵煐心中疑惑不定,欲待再问,赵暄已抢着道:“郑晔,去年二月里,本王在湖州被人下了毒药,险些丧命,这一件事,可是你干的?”

这一句话问出来,众人不禁都变了颜色。室内一时鸦雀无声,只听得郑晔急促的呼吸,间杂着轻轻的咳嗽。

郦琛心道:“你这般问法,他怎会承认?”孰料郑晔喘了几下,竟道:“是我干的。我之前派人在你衣服上下了‘灰阑霜’,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便点起雀舌草芯制的香,引发你身上毒药。若不是你运气好,咳咳,早要了你的性命。”郦琛听了这几句话,既是惊愕,又是恍然,想起来那日淳于真说信王府里人手极是高明,将原本只能入得饮食的灰阑霜炼作了香药,心道:“原来这制毒的高手,便是郑晔。……可是,他为甚么要说出来?”

赵暄道:“你为甚么要加害本王?”郑晔道:“那时太子薨逝,恐怕皇帝将来立你为储,对……咳咳……对信王爷不利。”

郦琛这时候已然看得明白,郑晔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显是中了甚么控人心神的药物,心念电闪,差点便叫了出来:“吐实药!”

赵暄道:“嗯,原来如此。你做这件事,信王爷知道么?”郑晔面上迷惘之情益盛,道:“王爷么?他……他……”连说了几个“他”字,屋里众人俱是心中怦怦直跳,紧盯着他嘴唇,只等下文。

赵暄道:“王爷知道你要害我么?”声音柔和,充满了循诱之意。郑晔木然道:“王爷……我不知道……”赵暄道:“是王爷要你害我么?”郑晔满头是汗,吃力地道:“我……”忽然间抬起手来,便向自己头顶拍去。

郦琛“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此时郑晔身周武功高手着实不少,然而变生仓促,谁也没去拦阻他。众人惊呼声中,郑晔手掌已然击上了自己头顶,砰地一响,连人带椅翻倒在地。

赵煐叫道:“重华!”站起身来。赵暄笑道:“皇叔何必担虑?些许小事,教手下人去弄罢。”说着便唤:“南宫敏。”他身后一个美妇人应声而出,走至郑晔身前,俯身查看他头顶掌击处,又探他脉息,道:“启禀殿下,这人性命无碍,只是暂且昏晕了过去。”原来郑晔武功十去八九,这一掌又是在心神大乱时所发,竟尔未曾击伤头骨。

赵暄点了点头,南宫敏便从怀中取出银针,在郑晔“迎香”、“攒竹”几处穴道扎了两下。郑晔哼了一声,睁开眼来。南宫敏在他胁下用力一搀,令他起身,见地下那张椅子破了一角,便扶他坐到了先时宁慕鹊写药方的条桌旁。那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灯火跳耀下,人人都见到郑晔目光涣散,迷迷登登,再不存半分从前的精明光景。

赵暄道:“郑晔,你使‘灰阑霜’加害本王,可是出自谁人的授意?”郑晔呆呆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听不懂他说的话,赵暄又问了一遍,郑晔突然“哈”地笑了一声,转头去看桌上灯火,嘴里咿咿呀呀哼起小调来。

赵暄皱起眉头,心想郑晔受伤极重,难道承不住药力和掌击,竟尔变作了失心疯?向手下使个眼色,立时便有人出门。少顷便领了一名妇人走来,怀中抱着个三四岁的男孩,向赵暄深深施礼。郦琛见那妇人衣饰甚是考究,心道:“莫非这便是郑晔的妻儿?”果然赵暄说道:“郑晔,你的妻儿在此,你瞧一瞧他们,可想得起来么?”

那妇人抱着孩子走到郑晔身前,不发一言,慢慢跪倒在地。郑晔向她瞧了一眼,只道:“这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老抱他作甚?”那妇人低声道:“斌儿虽不是妾身所出,却是夫君唯一骨血,自是要周到看护。”郑晔忽地探过身来,噗地一声,向她面上吐了口唾沫,道:“谁是我的骨血?这狗崽子同我有甚么干系?你抱他过来,让我亲手掐死了他。”

那妇人浑身哆嗦,似是对郑晔惧怕之极,却将手中孩子抱护得更紧了,道:“斌儿,快叫爹爹。”那孩子睁着圆圆的眼睛,只向郑晔望了一望,便向她怀里躲去。那妇人不住口地安慰,终于那孩子探出头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爹爹。”

郑晔冷笑道:“你娘是个□,你个龟杂的小畜生,也好来叫我?”突然间抓起桌上灯台,便向那男孩脸上砸去。那妇人大惊,叫道:“夫君……将军饶命!”急将孩子护在怀里,那盏灯台便落在她手臂上,灯油溅了一身。那男孩吃了这一吓,哇地大哭起来。郑晔戟指大骂道:“腌臢的贱奴!千人骑的烂货!母狗□出来的浪包娄!……”他平素吐属甚是文雅,这时候污言秽语,比伧夫村妇都有不如,一长串的咒骂下来,在场的人大多闻所未闻。郑晔惨白的面上泛着红潮,骂道:“天下的女人都是□,宁篁就是头一个……”

郦琛心中大奇,忖道:“怎地他连继母也骂上了?”宁慕鹊神色剧变,喝道:“住口!”郑晔恍若未闻,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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