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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2页)

郑晔笑道:“好小子,吃里扒外么!”然而荣筝武功不及一流好手,家传“挽月剑法”却颇有火候,他胁下伤痛,以一敌二,便大感吃力。荣筝递了几招,又叫:“表哥,莫要打了!”

郑晔道:“嗯,不打了!”向后退了一步,剑尖下垂。荣筝松了口气,撤剑后跃。郑晔手中长剑划了个圈子,似欲归鞘,蓦地剑身一抬,一道银光直扑简淇前胸而去。简淇苦苦支持了这许久,早已是力尽神疲,见这一剑来势猛恶,殊难抵御,只向旁斜踏出一步,忽地右足一软,身子摇摇欲坠。郑晔看出便宜,挥剑中宫直入,嗤地一声,长剑自简淇右肩胛下方透过,势道不减,将他生生钉在了地下。

郑晔一剑得手,正要提起来在他心口补上一剑,忽然间细风扑面,鼻中闻到淡淡一股幽香,暗叫:“不好!”来不及将剑拔出,便撤手后跃,但觉臂上、腿上微微疼痛,已被数枚细针打中。跟着便听“啊呦”、“扑通”之声,却是发自身后荣筝。他被郑晔遮住了视线,看不见简淇动作,全无防备,被一枚针飞去打中了“中脘穴”,当即摔倒。

郑晔一凝神间,已明白简淇自知不敌,故意做出力衰欲堕之状,拼着受他一剑,发针得手。本来两人交手,全神贯注防备对方之际,郑晔武功高强,这等暗器哪里奈何得了他?然而一剑透体而过,双方相距不过尺许,仓促间便闪躲不及。但觉手足中针处一阵麻痹之意,循着血脉迅疾爬过全身,顷刻瘫软无力,缓缓坐倒下去。

郦琛在郑晔一剑刺入简淇胸口之时,只觉心中一凉,仿佛被一把冰雪匕首当心刺入,奇寒彻骨。一瞬间眼中所见,四周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当地一声大响,却是他左手不知不觉间松开了剑柄,长剑堕地弹起,在他腿上划了一道口子,他也浑然不觉。

郦琛定了定神,叫道:“牧谦!”声音嘶哑,有若哭号。但觉手足如灌铅般沉重,又似不属自己掌控,短短数尺距离,耗尽了全身气力,才爬到简淇身边。只见简淇面白如纸,双目紧闭,半身全是鲜血,郑晔那把长剑仍钉在他身上。郦琛伸手抓住剑柄,欲待拔出,又不敢拔。

忽然间简淇睁开了眼,道:“子坚。”郦琛大喜,道:“牧谦,你……快告诉我,怎生救你。”简淇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郦琛将耳凑到他口边,简淇轻轻地道:“子坚,那两个人……中了药针……你去杀了他们罢。”他气息奄奄,口齿含糊,郦琛乍听之下难以懂得,好容易明白过来,不禁大恸,叫道:“我不要杀了他们!我要你好好地……”两手捧住了简淇脸颊,心如刀割,说不下去。

便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嗒”、“嗒”两声轻响,有人踏上了屋顶瓦檐。跟着人影闪动,房里便多了一名龙钟老妇,一名矮小老叟,正是宁慕鹊、关不忧两人。

郦琛见了这两人,登时在绝望中见到一线生机,也顾不得问他们如何寻来此地,只道:“宁婆婆,你快救救牧谦。”

宁慕鹊不待他说完,抢上一步,扶住简淇后背,向关不忧道:“拔剑!”长剑一拔出,一道血箭便激喷而出,关不忧手掌翻转,以浑厚绵密的内力将那股血箭迫了回去。宁慕鹊出指如风,迅速点了简淇上身七八处要穴,旋即将伤药密密敷上。

关不忧以掌心抵住简淇头顶百会穴,将内力缓缓输入。郦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举动,似乎便欲通过目光,将自己的精血气力一点一滴地注入简淇身体。宁慕鹊过来给他接上了手腕扭脱的关节,郦琛如梦醒觉,问道:“牧谦……牧谦不会有事罢?”语带呜咽,与其说是询问,倒不若说是求恳。

宁慕鹊尚未答话,便听窗外一人高声道:“王爷有令,放了郑将军、荣副尉,饶你们不死。”郦琛向窗外看去,只见数步之外,不知何时多了数十名侍卫,手持刀剑,四下里密密围了一匝。虽说屋内众人全神贯注在简淇伤势上,然而对这许多人潜近前来毫无察觉,可见来者武功均是不弱。眼光到处,又见远处暗里隐约露出弓箭形状,不知埋伏了多少官丁,张弓搭箭,守住了四下退路。

关不忧、宁慕鹊对视一眼,彼此意会,均知以自己武功,若要强行突围出去,自是不难,却说甚么也不能救得简郦两人。宁慕鹊向郦琛道:“你今天报不了仇啦。”郦琛向地下郑荣两人看了一眼,目光所及,只见到满地凌乱的带血足印,心复又痛得绞紧,咬牙道:“我不死,他两个不死,日后总有的是机会。”

宁慕鹊提气说道:“这里两人中了我家独门毒药,劳驾王爷备得轿马,送我们出城去。待离城百里,自将解药奉上。”外面一时无语,似在踌躇。宁慕鹊反手在郑晔头顶一拍,道:“赵晔,你自己来说罢。”她这一下出手,便是“冰魄功”,一道阴寒内力自头顶如利剑般贯穿身躯,饶是郑晔坚忍,也不禁痛呼了一声。便听得轻轻脚步声响,几名侍卫拥着个紫袍男子走近,正是信王赵煐,扬声问道:“重华,你伤得怎样?”

郑晔身子软瘫,口舌却是自如,苦笑道:“王爷不必以属下为意。”赵煐不去看他,向宁慕鹊道:“素闻药神医道精湛,小王愿得一诺,他日有需,当求药神不吝援手。”宁慕鹊笑道:“信王爷好精刮算盘!原是一命换一命,怎地又要另加添头?”赵煐亦含笑道:“正是一命换一命,你却有四人要从本王手下走脱。”宁慕鹊哼了一声。赵煐又道:“药神若允我所请,则小王可保手下人等,在道上不来扰攘,日后也绝不去落霞谷生事,如何?”宁慕鹊心想身在险地,简淇重伤危殆,实是拖延不得,当下道:“好,他日你若有求,我为你行诊一次便是。只是话说在头里,生死有命,医者却不是大罗金仙,未必便医得好。”赵煐微微一笑,道:“一言为定,药神是重信之人,也不必击掌为誓了。”传令下去,不多时便有人赶了辆马车过来,停在院中。关不忧抱了简淇,宁慕鹊提了郦琛,上得车去。宁慕鹊随手向一名官丁一指,说道:“你来赶车。”回头向赵煐道:“信王爷,借你一名手下,回头便将解药交予他带回来。”

赵煐见他们出来,早急步走到房内,闻言便道:“好。恕不远送,后会有期。”宁慕鹊心下暗叹了口气,忖道:“这番同信王府照过了面,又答允了他一事,往后再要想同从前一般隐迹山野,过清静日子,可不容易。”

马车辚辚,出了郑宅,向城外驰去。这马车乃是信王府所用,坚固轻巧,车舆中铺设双重文茵,虽在疾驰之下,也甚平稳舒适。关不忧手掌须臾不离简淇百会穴,头顶冒出丝丝白气,显是全力以赴。

马车出了湖州城不久,宁慕鹊取出解药,打发了那信王府的官丁回去。自己上了前座,又赶出数里,在一处树林停下歇息。天光渐亮,宁慕鹊上车来看视简郦二人伤势。郦琛手腕已然接上,肩上剑伤不深,一番包扎后便无大碍。简淇右肺叶被洞穿,兼之身上数处剑创,失血极多,关不忧运了半日功,始终不得令他醒转。宁慕鹊自怀中取出一个药囊,数出几枚药丸,撬开他嘴,灌了下去。郦琛忍不住问道:“宁婆婆,牧谦伤得可要紧?”宁慕鹊道:“放心,死不了。”拍了拍他手,意示安慰。见郦琛仍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傲然道:“我药神的名号可是白叫的?这等外伤,只消在我手上调理两三月,管教他鲜龙活跳便是。”

郦琛吁了口气,放下心来,问道:“你们怎生寻到咱们?”宁慕鹊道:“你们两个小子半夜里鬼鬼祟祟地出门,真当咱们睡得死过去了不成?后来阿淇回来,跟咱们说了原委,过不多久,又说放心不下,要去寻你,约定过得丑时不归,咱们便来接应。谁想还是到晚了一步,总算还不太糟。”她一直神色镇定,说到最后一句,语音却微微发颤,想是甚为后怕。

郦琛瞧着简淇惨白的脸,心中难过,低声道:“全是我带累了他,对你们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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