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顾斯爵也就带着月崽,去厨房觅食,顺便泡杯咖啡的功夫,一上楼,拐个弯,远远就见尽头的房间,门半开着。
秦无妄虚弱无助的,蹲身蜷缩在门外不远处的墙边,袒露上身,光着脚,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走廊回荡着他的轻咳声,涤荡着他痛苦的低吟。
素来优雅温润的顾斯爵,一口咖啡喷出,转手将咖啡杯,塞进阿尔法的金属手掌中,睡袍扬起,飞奔到了秦无妄身前。
顾斯爵蹲身,摸了下秦无妄的额头,烫得惊人,“你怎么下床了?造孽,赶紧回去躺着!”
秦无妄呼吸吃力,忧郁病恹的凝着顾斯爵,门缝中,微弱的光线,投洒在他苍白俊欲的脸上,迷人却也引人心疼。
他呢喃问:“她是不是,又……和我分床睡了?”
“瞎想什么呢,没有的事。”
顾斯爵拽住秦无妄的手臂,想将他拽扯起,又怕弄痛他,也不敢用力,抱进房吧,他满背的伤,怎么抱?
一时间,竟手足无措。
秦无妄,就是顾家的克星。
“祖宗,你起来,我扶你进去,快点。”
秦无妄敛眸,极长的睫毛沾染汗珠,缓缓摇头,虚声:
“没力……”
“她在哪?”
“……”你问我我问谁去?大半夜顺走五弟的机车就跑没影了,查定位,机车定位在大型垃圾处理站,人却不见了,咱也不敢说,咱问了也没用呐!
属实无奈。
顾斯爵赶紧去把住在二楼、三楼的顾筠爵和顾承爵,都喊了上来。
顾承爵和顾筠爵,是一起到的。
一个大半夜袒露上身,就穿了条宽松花裤衩。
一个披着藏蓝睡袍,脸部线条阴寒冷硬,似被人扰了好事,暗自不爽中。
月崽不知何时,蹲到了秦无妄身边,默默的张着小嘴,不停的给秦无妄的后背吹气,奶声奶气嘀咕:“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斯文俊雅的顾斯爵,无奈扶额,朝着自己四弟和顾承爵,指指秦无妄,“把他弄进去,别碰到他伤。”
秦无妄手背吊针衔接的输液管内,血液倒流严重。
私人医生正在重新置换输液针。
被扶回床,他趴睡着,如同受了刺激惊吓,眼底氤氲迷离的水雾,一蹶不振,精神萎靡,虚弱呢喃:“要烟烟……”
顾承爵蹲在床边,抓了抓头发,嗓音醇厚低沉,“给你找,给你找!”
“滴”声后,顾筠爵手中的温度枪显示,389度。
顾斯爵头疼状,背过身去,“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一点还退了点烧,怎么这会儿又烧成这样了?”
顾筠爵卷起袖子,朝洗手间走去,“打她手机。”
顾斯爵指指床头顾烟萝的手机,“没带。”
老四顾筠爵,拧干了一条冷毛巾,步态沉稳,走至床边,弯下腰,用毛巾拭去秦无妄脸上、脖间的冷汗,近距离看着秦无妄后背触目惊心的伤,眼神阴寒,“他被谁抽成这样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