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在我上传了三支视频之后,就过年了。
除夕那天,我在吴斐家里过的,我在厨房帮慧芳阿姨打下手,年夜饭太过丰盛,厨房也因此热闹地不成样子,慧芳阿姨时常感叹:“今年真好,多了个人,热闹。”
“妈,这话你已经说了好多遍了。”
“我今天高兴嘛。”慧芳阿姨突然像个小女生那样笑起来。
吃过饭,我们坐在沙发上看春晚,没一会儿,慧芳阿姨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红包,吴斐一个,秦小朗一个,最后轮到了我。
我应激似的从沙发上起身,满客厅跑,不停摆手拒绝:“阿姨,你这样我下次就不来了。”
“不收下,你下次就真别来了,来吃个饭,还大包小包拎东西过来。”慧芳阿姨说我。
“那是该有的礼节。”我说。
“这是阿姨的心意,又不多,收下!”
最后我和慧芳阿姨又在吴斐和秦小朗的笑声里博弈了几个回合,我还是收下了慧芳阿姨的红包。
我趁势拿出早就给秦小朗准备好的红包,说:“小朗,这是舅舅给的压岁钱。”
没想到秦小朗捂紧了他的口袋:“舅舅,我不要啦,谢谢舅舅。”
然后就轮到我和吴斐博弈。
“你干嘛,钱留着自己花。”吴斐伸手拦我。
“又不多,一点儿心意。”
“学会了是吧。”
“我和你说,就没有我送不出去的东西。”说完,我一把把红包塞进了秦小朗的帽子里。然后我拍拍他:“小朗乖别给妈妈,自己藏起来,长大了花。”
慧芳阿姨在厨房忙碌着收拾着,客厅里我和吴斐还在继续“争吵”,她时常回头看着我们,就像是看着她的一双儿女。电视机里继续传来喧闹的声音,我们谁都没注意,慧芳阿姨停下手里的动作很久了,她站在洗碗池前,背对着我们,默默地擦拭着眼泪。
周洪升在这个晚上给我发来一张照片,奶奶躺在按摩椅上,旁边是周全给她端着洗干净的水果,看上去好不惬意。奶奶向来对周全不错,周全也喜欢奶奶,这一点我没得说。
我向来知道奶奶的脾性,她从来只在城里待除夕一天,甚至不愿意过夜,怎么着也要让周洪升开车送回南山。
除夕这天晚上,我们出了门,滨江公园比往常热闹,安保也比往常多。
都说没了烟火爆竹的春节多少少点意思,所以每年限制令之下依旧有些人蠢蠢欲动。冬天是青弋江的枯水期,江水退下,裸露出一片满是沙石的江滩。总会有几个不老实的人,在那儿放几个孔明灯祈福许愿,更有甚者,燃放烟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