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烟扫去一眼:“怎么了?”
涂曼曼低声说:“他不是参加了那个美术青年赛吗?没得奖。而且我看到得金奖那个作品,明显就不如席骞画的嘛。”
黎烟意外道:“怎么可能?”无神耷拉的眼都睁大了些。
涂曼曼:“我也觉得不可能啊。但前天出来的比赛结果就是这样。我还是第一次看那种美术作品呢。我觉得获奖的都不如席骞平常随手画的,他参赛的作品肯定画的更用心啊。所以这两天情绪总是down-down的。”
黎烟抿唇,沉思着转回头。
下课后,黎烟直接拽着蔫蔫的趴在桌上的席骞拖到楼梯口。
“打主办方电话问了吗?”
席骞颓废的勾身靠在栏杆上,手插进脑袋里挠了挠:“问了。主办方说压根就没收到我的参赛寄件。判定我弃权。”
嘲弄的嗤笑声:“这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席苧干的。”
连姐姐这个身份都不想承认了。
“我就搞不懂了。平时他们总说我是废柴废柴,说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行。我现在有优点有天赋了,他们不仅不支持我,还断我发展的路。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啊!”
话于此,席骞愤恨的抓起栏杆上堆积的雪朝下扬去。
嘴型动着怒骂出几句脏话。
无可奈何的凄凉压弯了一个少年所有坚持不懈的傲气。
资本的不公将他所有为之付出的努力都撒向江河,急湍的,付之东流,消失无影。
黎烟看着他许久,唇才动:“就这样放弃?”
席骞无奈的垂头:“不放弃又能怎样。他们就是要我就这么废物下去。我在家无权无势无地位的,还能怎么办。私生子的身份注定了我就要被他们打击压垮。”
话声逐渐弱下,是少年的叹息和与这个世界的无力抗争。
他逐渐没了离家出走那阵的热血。
他压上了所有的希望的那个路口,朝他亮起了红灯。
同样是私生子,同样出生在贵族。
一个能轻易拥有一切却嫌这一切得来的太轻松觉得羞辱。
一个只想追求自己的梦想却被家里的一切布下拦住的天罗地网压弯了骄傲的背脊。
黎烟看着眼前的席骞,莫名想到了在东欧的达尔西,在那么一瞬间,迸发出许多的感触。
她抿抿唇,问:“甘心吗?”
席骞叹口气:“不甘心啊。可不甘心又能怎样。”
“不甘心就别放弃。”黎烟从兜里拿出手机,在屏幕上连摁几下,说:“你重新画一幅参赛的画稿,五天之内交给我。”
席骞一怔,灰暗的眸里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你有办法了?”
可坚持没几秒,火苗被浇灭。
“还是算了吧。让裴老板收留我已经很麻烦你们了。你没必要为了我老跟席苧他们作对。虽然我知道司琛哥不会让你受委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不给你们找麻烦了。”
席骞虽然住在裴清朗那衣食无忧的,但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