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季仪躺下,很快传出均匀的呼吸。
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检测器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苏玉琢没有一点困意,她是看着窗户一点一点亮起来。
季仪许是太累了,睡得很沉,一直没醒。
抢救室那边始终没传来消息,也算是个好消息。
五点多,闻人喜醒了。
看见守在病床边的苏玉琢,闻人喜有些意外,怔了一瞬,然后问:“景逸他……”
“还活着。”苏玉琢笑着接过话。
闻人喜哭了一晚上,眼泡红肿,眼睛里布满血丝,闻言,她又哭又笑,“活着就好……”
“您饿了吧,我去给您买点吃的。”苏玉琢说。
“我没胃口。”闻人喜挣扎着坐起来,靠在枕头上。
“没有胃口也要吃东西。”苏玉琢倒像个长辈,说:“爸现在生死未卜,您别任性让他担心。”
“我很快回来,有事就按铃叫护士。”
叮嘱一句,苏玉琢出了病房。
路过停车场的时候,她视线里似乎晃过一辆银黑色的车子,苏玉琢目光下意识追随过去,看清那辆保时捷,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失望。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到医院对面的早餐店买了些清淡的吃食,回到病房,季仪也醒了。
“这些请三婶拿去给三叔他们吃吧。”
苏玉琢买了不少。
季仪眼神温和,“辛苦你了,我顺便过去看看情况,有消息就过来通知你们。”
……
苏玉琢将早餐摆在闻人喜面前的餐桌上。
闻人喜精神状态不太好。
“您吃点吧。”
苏玉琢把筷子递到她手上。
闻人喜缓缓回神,将视线落在苏玉琢脸上,“你不怪我吗?”
苏玉琢弯起嘴角,“爸拼了性命保护您,可不是为了让我怨恨您的。”
“你……比我想象的懂事很多。”闻人喜接过筷子,夹了个小笼包送到嘴边小小地咬了一口,她气质朴素而温顺,小口吃东西的样子透着股说不出的优雅和婉约。
“其实我以前,一直是嫉妒你母亲的。”
闻人喜忽然说这话。
苏玉琢正拆包装准备吃早餐,闻言,脸上没多余的表情。
“那天婚礼,你的出现,让我心底的嫉妒放大到极限,景逸抛下我,我吃醋,跟一个已经没有威胁的人吃醋。”
“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我决心要离开他,他来找我,我逼自己对他冷言冷语,说一些伤人的话,我现在好后悔,一想到曾经跟他说的那些,心口像有把刀子在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