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菱点了雨翩翩的眉心一下,然后道:“这首诗乃是出自《琵琶记》的段落。”
“那她不是欺君啊?”雨翩翩撇嘴,太祖改制之后,欺君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罪,肇启帝似乎也没有追究的样子。但是这将古人的诗词说成是自己写的,还告诉肇启帝,肇启帝会招她入宫,就奇怪了。
“后来陛下生了三天病,当时我爹爹去探望陛下,陛下问我爹爹:朕是不是就是个昏君?当年太祖定国号为曌的时候,欲意日月当空,光耀我大子民,然而现在却有选妃的女子用《琵琶记》的段落讽刺朕明月照沟渠……还说这诗是她写的。”初菱说到这里,笑容很明显。
“陛下虽然病了三天,却也罚了尹小姐禁足家中半年,好好学习诗文。尹小姐当场不服,又吟诗一首:陌上柔桑破嫩芽,东邻蚕种已生些。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初菱笑道。
“那个……菱姐……我平时这些诗词看的少,你告诉我到底有什么问题就好了。”雨翩翩挠了挠头发,初菱道:“这是七百年前稼轩居士的诗。”
“……”雨翩翩扶额:“不做写诗别写就好了呀,对了……陛下被她气成这样,只是罚她禁足?”
“这件事被官员回禀给了陛下,陛下说罪加一等,禁足改为一年。”初菱笑道:“而且为了一句诗词就下重刑,可不是陛下的行为。另外,陛下应该不是被尹小姐气病的,只是当时碰巧生病而已。”
“我还以为陛下是被她给气的。”雨翩翩撇嘴:“这么说,辞文公子不也是京城的人嘛,怎么说都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没准这就是辞文跑这么快的理由之一吧。”初菱走在前面,露出淡淡的笑容。
待二人走到衙门的时候,辞文与太守似乎已经谈了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太守对辞文的态度甚是恭敬。而在桌案上,放着一份涂山城的地图。
辞文见初菱过来,就指着地图道:“方才我正与太守大人聊天,得知这地图上蓝色的标记是失踪的孩子的家的所在,而红色的地方,则是可能的孩子失踪的地方。而失踪的孩子,现在有一百一十七人。”
“这么多……”初菱皱眉道:“究竟是为何……”
而浮云暖比较倒霉,因为他就一直被花梦玉带着四处乱跑,这么四处乱跑也就算了,最闷的是,阮棋居然找上门来了,最奇怪的是,浮云暖明显感觉到,阮棋身上的咒术被解开了!
“你这妖道站住!”阮棋抽出随身佩剑,毫不留情地指着浮云暖,浮云暖皱眉道:“妖道?”
“是你对我施了妖法吧!若非我运气好,遇上了高人,怎么可能还好好站在这里!”阮棋看了一旁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花梦玉道:“姑娘,你应该不是这个妖道一伙儿的吧?”
“你对他做了什么?”依照花梦玉对浮云暖的感觉,肯定是浮云暖欺负人才比较对。
浮云暖捂脸,自己真的跟涂山城八字不对吧,这个阮棋的到底是怎么解开自己的道法的,浮云暖并没有想解释,只是问道:“是什么人给你解除了道法?”
“自然是一位公子。”阮棋哼了一声,花梦玉皱眉道:“是我们飞花书院的人?”
“在下并非飞花书院之人。”一个优雅的男声穿了过来,只见前方一名长发垂肩,面如桃花的男子优雅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三分笑意。
花梦玉皱眉道:“你又是何人!”为什么又出现一个看起来会法术的人?
“在下是阮棋公子的朋友,有琴永丰,姑娘不必露出此等敌意。在下就是来问问,为何这位道长,要对阮棋公子,下这么恶毒的毒咒?”有琴永丰一身衣袍得体,言谈温文尔雅,而且自带一股风流的味道。
看得原本还有敌意的花梦玉都减了不少敌意。
“有琴永丰?”浮云暖反正平时交友不多,此事听到这个名字也不觉得怪异,反正肯定是自己不认识的人。但是若是这个有琴永丰能解除自己下载阮棋身上的咒术,只怕并非个普通人。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阁下放心,在下只是来讲道理的,并没有动手的意思。”有琴永丰细细打量着浮云暖,看起来这个浮云暖并非什么一流高手,只是这一身打扮,似乎是正一天道的弟子。
“下咒就下咒了,我并不想解释什么。”浮云暖觉得,总把师姐的事情拿出来说,似乎也不对。
“你对一个不懂法术的人施法?”花梦玉用近乎鄙视的眼神看着浮云暖,这个浮云暖居然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浮云暖看花梦玉的表情,就觉得不好……似乎自己惹了麻烦了。
“为什么你要这样!”花梦玉瞪了浮云暖一眼道:“真是给道门丢脸。”
说着,花梦玉上前一步,对阮棋拱手道:“不知现在阮棋公子你可还好?”
“你是什么人?”阮棋见花梦玉上前,于是试探地问道。
“小女子名为花梦玉,乃是飞花书院蓟飞尘长老座下弟子。”花梦玉报家门的时候不卑不坑,倒也有几分大门派弟子的风范。
“原来是飞花书院的花梦玉姑娘,真是久仰大名,你的蛇骨鞭在江湖上,声名远扬,在下很久之前就像见识了。”有琴永丰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