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翊破开雨幕,从天而降。
他站在萧辞对面,骨翼拢成伞状为萧辞遮雨,他一言不发,沉默地站在原地。
不知为何,萧辞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情绪,又酸涩又快乐。
“你一直跟着我吗?”萧辞的喉间像塞了东西,声音有些嘶哑:“虫崽揍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救我。”
萧辞颧骨上有两道伤口,破窗时被碎玻璃蹭出的,现下雨一冲,又渗出血来。
莫宁翊抬手擦去萧辞脸上的血珠,轻声答:“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所以你就看着我挨揍?”萧辞简直气死了:“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莫宁翊抿了抿唇,哦了一声。
磅礴的大雨、未知的敌人、远去的朋友、危险的虫崽。
愤怒地质问、冷漠地回答。
如果萧辞是一个反派的话,那么这一天必定是他的黑化时刻!
萧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情绪激烈的不对劲。
一个优质的大哥是不会过分苛责小弟的,萧辞在心中告诉自己:人能改变的只有自己,问题出现了需要调整自己解决问题,而不是无能狂怒指责别人。
他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反思是因为自己没有把握好界限,才让莫宁翊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依赖,莫宁翊是一只在看心理医生的病虫,不能对莫宁翊有过高的要求。
萧辞拉着莫宁翊走进诊疗室,把莫宁翊推进小小的淋浴间:“你的手好凉,冲个热水澡吧。”
莫宁翊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把萧辞也拽进淋浴间,反身关上了门。
拥挤的淋浴间内,莫宁翊「唰」的展开了骨翼,萧辟只能和他贴的更近:“收起来啊,好挤。”
莫宁翊不大听话的样子,他打开热水,在不断蒸腾的水汽中义正言辞地说:“虫翼也要洗,是酸雨,很脏。”
萧辞一想也有道理,虫翼是要收到身体里的,理论上应该洗干净一些。于是,他单手掰着骨翼边缘,按了些沐浴乳抹在莫宁翊的虫翼上。
雄虫永远无法想象雌虫的翅膀有多敏感,莫宁翊背对着萧辞,单手撑在了墙面上,全身过电似的麻。
电流顺着骨翼的脉络,在肩胛骨、脖颈、双肋、腰腿间流转。
他和萧辞都没有脱掉衣服,吸满水的布料沉甸甸挂在身上,是一种很不舒服的触感,奇异的酸麻还在继续,那布料就成为一种枷锁,和水流一起折磨着他。
莫宁翊渴望从这种束缚中解脱出来。
他垂下头,剧烈的喘息了两声。
萧辞倒吸一口凉气:“别整那死动静。”
他给莫宁翊洗虫翼的动作并不轻柔,像在涮沾了脏水的毛绒玩具,或者是给小狗洗澡,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亵玩与暧昧。
男人间一起洗澡是很平常的事情,萧辞读军校时,还会和舍友相互搓澡,他并没觉得有什么别扭的。
可莫宁翊一喘,他就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