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猫猫觉得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呀?引起注意要用这等法子,偷盗顽劣不是凡人鄙恨之事吗?”
程晋将凑近的猫猫推远,才道:“那就不是你能理解的事情了,唔,什么味儿,好像是阿从炸小黄鱼的味道~”
猫猫闻言,细细一闻,立刻将问题抛下,飞也似地奔向厨房。
陶醉看着金华猫无忧无虑地奔向后院,眼中带着他都未察觉到的羡慕:“听程兄方才之言,似是认得这孩子的兄长?”
程晋想了想,点了点头道:“算是认识吧,他与我乃是同届进士。”
安大器这名字,一听就知道父母对他是寄予了厚望的,故而安大器虽有表字,但却是大名更为响亮些。举人入京考试,可不只是参加会试那么简单,在那之前,还要拜访出名的大儒,参加诗会,若是有了名声,自然更添助力。
“他曾经来拜访过我的老师,有过几面之缘。”程晋其实能记住对方的名字,还是因为这个名字被传胪唱名时太抓耳了,后来也渐渐听过一些关于此人的消息,“其实吧,我们那一届,除了一甲外,就属他最有名了。”
陶醉不解:“什么?”
“你听过榜下捉婿吗?”见陶醉一脸讶异,程晋就知道对方肯定听过了,“虽说这京中女儿不愁嫁,但也有那么几家不上不下难定人家的,这便有了榜下捉婿的小活动,实不相瞒,当初本官差点儿就被人抓走了,好在我跑得快啊,那安大器虽然只中了二甲,却不是同进士,他又年轻生得好,便被云家捉了去。”
陶醉:……程兄,以你的力气,应没有人能捉得住你。
“云家倒非公侯府邸,但云将军有功勋在身,只那云家大小姐喜欢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安大器被捉去后,很快就传来了两方的喜事,因那云家大小姐在京城中有些名声,故而两方成婚之时,还热闹了蛮久。”
不过程晋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云家大小姐以前是他师兄的死忠粉,那追星的劲儿,不比现代半夜掐点买演唱会的粉丝差了。
“后来他也入了翰林,不过我与他打的交道并不多,只听说他为人和善,少与人结仇。”
陶醉听罢,心中满是唏嘘,当然亦有无数的酸涩,一个儿子取名大器,青云直上,又娶了美娇妻,前程一片远大,而小儿子呢,居然叫可弃,胡乱养大,动辄打骂,如今十四,说出来的话根本不像读书家庭出来的。
就跟那人一样,心肠多狠啊,对他与母亲就这般狠辣,却又对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此娇惯,疼得如眼珠子似的,这世界的父母,怎的如此这般不讲道理啊。
“陶兄?陶兄?”
陶醉这才醒神,匆匆敛眸,但这回程晋却看到了。
“不好意思,我方才走神了,那孩子伤得重,还得去抓药,我就先走一步了。”
陶醉说完就走,程晋想了想,还是出言道:“陶兄若有心事想与人说,来衙门便是。”
陶醉脚步错了一下,然后走得更快了,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
“你平日里不是最懂人心的吗?他分明不愿别人探究他的心思,你看不出来吗?”
程晋登时吓得往旁边跳了一大步:“师爷,妖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啊。”
“本座并未走路前来。”
程晋:……那你很棒棒哦。
“你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多说那句话?”
这话让人怎么接呢,程县令想了想,开口道:“因为我猜不准啊,我不知道他被勾起的是什么伤心往事,若他有一日想找人倾诉,也不至于找不到人,对吧?”
黑山深深地看了一眼程晋,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先不说这个了,师爷你消失小两天,怎的突然回来了?”
黑山看了一眼后面的院子,只道:“本座两日未在,你这衙门怎么又多了只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