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怕了医生,急忙转移话题,好奇地问对方:“京默哥,你不是出差吗?”
决赛前一天晚上,阮京默给他发过微信消息,告诉他人在y国处理业务,比较棘手,一周以后才能回国,没办法现身赛场为他助威。
只过去一天,人就回来了。
阮京默说:“我知道你出事故就立刻动身回s市,其他都不重要。”
男人用清冷无绪的声音,说着如此肉麻的话。
沈浪霆敛了敛唇角,除了道谢,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好,“谢谢哥关心。”
“你没事就好。”阮京默的声音软了下来,肩膀下垂,长时间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
当他知道沈浪霆比赛出了事故,尤其是亲眼看到网上发布的视频以后,头脑一片空白,潮水般的恐惧席卷全身,差点情绪失控,他用最后残存的理智撑着,吩咐秘书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排回国的行程。
度过漫长而煎熬的十几个小时,飞机落地s市,他直奔医院,只是没想到会碰见孟锦辰,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孟锦辰竟然还记得他。
“京默哥。”一道很有辨识度的嗓音响起,直接让阮京默从回忆里回到现实。
他朝声音源头看去,对上沈浪霆明亮的眼眸,含着关切问:“怎么了?”
沈浪霆抬了抬绑着纱布的腿,笑着道:“帮个忙呗,我想上厕所。”
“我扶你。”
阮京默先是找一双一次性拖鞋放在床底,然后抬起沈浪霆的右臂架在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从男人的背部穿过去,最终停在对方的腰侧。
沈浪霆一边道谢,一边费劲巴力地将双腿从床上移开,衣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被撩高,露出底下一截优美的肌肉线条。
他的右腿有伤,从车里出来时被钢丝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缝针的时候已经见到白骨,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也不算轻。
伤口还没有拆线,一动是真的疼,是那种肉皮被生生撕开的疼,再加上后脑的撞击伤,像是有钢钉砌在头发里一般。沈浪霆被上下夹击,没走几步,额头便冒了一层薄汗。
阮京默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更加注意手中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搀扶他往洗手间走去。
庆幸的是洗手间离床位只有五六米的距离,沈浪霆不至于太遭罪。
进入洗手间后,阮京默开了灯。
青色的灯光打在两人的身上,沈浪霆也不着急放水了,俊脸往前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他扒拉两下头上的纱布线头,眨巴眨巴眼,撇嘴道:“我去,后面不会给老子剃光了吧。”
“没有,”阮京默轻声细语地说着,指腹轻轻地拂过他的后颈,轻到他难以察觉,“不要胡思乱想,快点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