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得他住久一些,这些小事也实在犯不上生气,她心下柔软,晚上还特别多做了几个菜。经过这么多日子,她的厨艺总算好了一些,尉迟楠知道她特意做的也不挑剔,还留在她那儿喝了几杯。秋容是不喝酒的,却盯着他的杯子,不时替他倒酒。难得她上心,他心里也欢喜。等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好饭,她收拾完了,他还在边上喝茶。
她喜欢这样的安静,说:“要不你留下过夜吧。”
她轻柔的声音化开夜的安静,他有些意外,放下手中的茶杯,迟疑地又期待地看着她:“不勉强吗?”
听不得别人怀疑的话,秋容把脸一板,说,“不愿意就算了。”
“不是……”他急忙否认,怕她又生气了,见她抿唇轻笑,才安下心,苦笑地握过她的手,“我是不想让你为难。”
“我懂的。”她轻声说,靠在他怀里,还觉得不够,抬头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若是为难,她哪会这么主动呀。
尉迟楠也不是木头,拉着她到床边。她喜欢他谨慎的吻,像怕她碎了一般,也喜欢手上传来的他手心的热度。衣衫轻解,她想,这次总算是顺利的,却在他吻上她胸前时流下泪来。她偏开头,不想让他发现,眼泪却像止不住一般。他抬眼就看到了,微一愣,他马上拉过被子遮着她的身子,紧紧抱住她,也不知要说什么。
“我不是不愿。”她的泪马上停下来了,人也是镇定的,有些事不说清楚不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病了,我可能……陪不了你。”
“是我的错,你不用勉强自己。”他好声安慰。
秋容心里却是不甘愿的,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他的自责,还有他动不动就觉得她在勉强。
☆、心生不满
日子还是要过,尉迟楠照常到秋容家里来,秋容也照常备下饭菜。只是到了晚间,他再没有喝酒,饭后喝了一杯茶就早早的回去了。秋容知道他在避,心里窝火,又无可奈何。
他又呆了十几天,秋容正想着他怎么呆那么久都不用去忙生意,一日午后他竟领着如意过来。
“明天我就要进京,正好如意来了,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
原来是在等这个,秋容沉下脸来,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进屋把门一关,气恼地坐在桌边。
尉迟楠独自推门进来,见她恼了,好声劝她,“顶多离开一个月我也就回来了。”
她气的又不是这个,抬眼瞪着他,她冷笑道:“你就算不回来,我又能怎样。”
“这是什么话,我还特地找人来照顾你……”
“倒是,为着如意,你也会回来。”她冷冷地堵了他的话,“我有什么好照顾的,一个人这么些日子不也过来了。倒不如让她跟着你,她是跟过你的,定能照顾的你满意。”
“你……”他一时语塞,总算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来,面上尴尬,他沉声问:“你是听谁说的?”
“还用得着谁说吗,你家大门大户的,这本就是平常。我想也不止如意一个吧。”她也是胡乱一说,没想到尉迟楠更加说不上话来,心下更气恼了。“既然有这么多人在,在我这里费什么心思。我一个人过惯了,不用人照顾,也不用人念着。”
话说的急了,她不由轻咳了起来。尉迟楠本想说什么,见她一咳,也忘了想说的话,一边替她倒水一边替她轻拍后背。
“你这是何苦。”
她喝了茶,收了一半火气,说:“你才是,何苦理我这个麻烦。”
“又说……”他半是气恼半是无奈。
“也是你自找的。我说了不让人照顾,你听了吗。你忙着生意上的事,我几时多嘴抱怨过一句。倒来担心这个。也不知是真忙假忙,哪怕是在京城小住,我在这乡下地方也是不知晓的。”
“你……”他又急了起来,说:“好,我这就进京休了她,把别的人也都赶走了,省得让你说。”
她拉着他的手臂,说:“你说的倒容易。我是无亲无故,也不怕人说,被休弃了有个容身的地方就够了。她们怎么一样。你是要把她们逼上绝路吗。”
“还不是为你。”他说,拉住她的手,不知怎么做她才不恼。
“我知道。”也不是真跟他生气,今天的话也说过了,她微微一笑,“不过一件归一件,我真不用人照顾。你明天就安心地去忙你的,有事我会让信鸽去通知你的。”
“好吧。”他无奈答应,知道她也只是说说,平时有些小病痛哪有通知过他。可他就算知晓,也不能每次都赶回来,本想着找人照顾她,没想到还惹来一身气。也不知她是几时知道的,她从不曾提,他竟没猜到。
后来他问起如意时,才知秋容在京城时就知道了。那时她忍下了气,不代表一直不提起。
毕竟秋容是现代人,她能理解古代的这些陋习,但心里并不认同,连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也跟着不认同。可是不认同又怎么样,她以前还是别人家的妾,现在只能算别人养在外面的情人。心中郁结,尉迟楠离开第二天,她就生起病来。她撑着一口气,也不送信给尉迟楠,连煎药这些事也自己来。这一病,又是半个多月。
她独自养着病,时常想起刚刚穿越的时候,那时她最怕的是自己死命养着身体,最后却还是去了。如果是这样,当初为什么让她到这个世界来,一早离世还幸运些。可是能活下来终究是好的,她只当自己是秋容,不去多想什么原因什么将来,日子也就好过多了。现在她虽然仍是秋容,但和唐家堡的秋容又不一样,她的性子脾气是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