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语家中积蓄已经空了,准备来诉苦说情,赊账租店,被他赶跑了回去。
但被他赶跑之后,早上陈友语居然带了钱财来,也许是他东凑西借的,也许还是孙家给他,想要借他的手,再接手苏家店铺,取走神刀的。
苏庭对陈友语没有好感,也不在意,只是把店铺租给了另外一家。
而这一家,就是给苏庭报信,说表姐昏倒了的那个小男孩儿……他在公堂上也帮苏庭说过话,在前几日搬过来店铺居住时,那小屁孩儿也出过力。
事后苏庭给过他几串糖葫芦,也算个熟人了。
而小孩儿的父母,当年在苏家姐弟落魄时,也曾接济过几回。
这次就当还恩了。
……
与此同时,苏家隔壁。
陈家店铺,后院之中。
陈友语坐在院里,怔怔发呆。
之前失窃,丢了半生积蓄,又莫名其妙变成假案,在公堂上挨了一顿板子,又关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受罪过了,回家之后,还得面对婆娘的厌恶。
若是换了个人,受了这天大的委屈,指不定就扬起大丈夫风范,床上堂下,棍棒殴打,可偏偏他自家身体虚弱,脸色苍白,身板瘦弱,而他那婆娘,壮硕如山,单论体重,便是一个能抵他两个。
这些时日,可说是有苦说不出,泪往肚里咽,郁闷到了极点。
但昨日又忽然听闻,隔壁苏家小子要把店铺出租,顿时让他起了心思。
可惜家中积蓄都被盗了,便想要去跟苏家小子,讲讲当年的情分,述说长辈的恳求,哪知那混账小子见钱眼开,没见银两,便不愿租他。
后来他东凑西借,可苏家小子却还不租。
如今苏庭那小子,是把店铺租给了另外一家人。
而这家人跟苏庭家,倒也没有多少亲戚关系,仅仅是因为苏家落魄时,给过苏家父母以及后来苏家姐弟,接济过几回罢了。
至于后来,这家人的小孩儿,咬着根糖葫芦,也帮苏庭搬了一次家。
仅此而已!
若早知如此,前些时日,他陈某人即便再是多么体弱,那也得去送两袋糙米,也得帮苏庭搬家一回。
可惜如今怎么说也晚了。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是恼怒。
“这混账小子这么不待见我这长辈,他没搬来多久,我这里就失窃了……窃贼不是他,也一定是他招来的。”
陈友语心头恼怒,暗道:“袁珪虽然号称铁面无私,但上次也被孙家收买,去公堂上指证苏庭,说不定这次是被苏小子收买了,也办得不公道,做得不地道。”
他越想越是如此,心头越是明亮。
这事是袁珪办的,可却办得不对。
而眼下落越郡最大的官是方庆方大人。
那可是袁珪的顶头上官。
这事最好找方大人,或许能要个公道!
“就算不是他苏家小子,我也要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