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亲眼所见,真难相信沈韵会摊上这样一个在外面软蛋、家里耍横的父亲。
张叔明显知道沈新从的性格,没再搭话,摇着头回了后院。
“松开手!”
沈新从转眼又换脸色,不怕恶心到人吗?
换作其他人,林无道肯定早就一拳头砸上脸了,可这是韵姐爹,再有揍人的冲动,也只能憋着。
松开了手。
沈新从一甩手臂,狠狠瞪向沈韵,骂道:
“看看你交的什么狐朋狗友,真不知道你怎么有脸带回家,早点滚蛋,看着就心烦。”
骂完后带着小黑走了。
沈韵心酸的揪成一团,好不容易回家,第一次带朋友回来,结果她爸让她滚蛋,就算再看她不顺眼,也不至于这样做吧,天底下有这样做父亲的吗?
苏雨兮本想喷沈新从几句,看到沈韵脸色,立即转移话题:
“走吧,韵姐,摘果子去,应该没狗了吧,咦,不对,有狗也不怕,小黑兄弟在这,比小黑还凶猛,林无道,我真觉得你应该跟小黑拜个把子,要不以后叫大黑吧。”
林无道:“……”
沈韵:“……”
三人在果林转了一圈,摘了不少鲜果,给张叔钱时,张叔死活不收,临走时,忽然说道:
“小韵,张叔没读过多少书,不会说话,说错了你可别见怪。”
“怎么了,张叔。”
“我听村里的人说,村长王富贵的儿子王曲阳一直惦记你,都叫他爹去你家提过几次亲了,在外还口无遮拦,说你是他媳妇。”
抽了一口烟后,张叔接着说道:
“王富贵可不是个好东西,我是亲身领教过的,当年我为了包山搞果林,他暗中给我添了很多堵,后来我无奈去送了一次礼,他才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眼见山头承包的年限快到了,他见我赚了点钱,想自己搞,又开始暗中给我使绊子,暗底里叫一些不干不净的人隔三差五来这闹事,我可没好脸色给他看,大不了把他的事捅到镇上去。”
“说这些只是提醒你,多提防点,你那个爹,都不要人家动态度,膝盖就软了,最近你爹和王富贵走的近,只怕会被王富贵耍的团团转啊,张叔也帮不上什么忙,真到了你扛不起的时候,给张叔打个电话,反正张叔已经和王富贵闹僵了,也许能替你挡一挡,拿着,这是我的号码,别丢了。”
张叔把一张纸条塞到了沈韵手中。
沈韵心中感动。
张叔的为人,她听她妈说过,为人实诚,倔强有干劲。
当初就是张叔第一个在村里搞果林,起先亏的家徒四壁,欠了不少钱,连老婆都受不了跑了。
但张叔硬是咬着牙挺了过来,顺了后,又无私帮村民搞果林,在村民心中的声望非常高。
前年竞选村长的时候,许多村民就呼吁张叔当村长,只是张叔清楚自己玩不转官场那一套,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王富贵针对张叔,只怕不单单是想把果林拿到手,还是在打压排挤张叔,避免张叔威胁到他村长的位置。
想着这些,沈韵也提醒了张叔一句,这才往回走。
半路上,沈韵有意指了山脚下的一栋别墅:
“瞧,那就是王富贵家,豪华吧,王富贵对外称只花了七十多万,谁信啊,至少两百多万以上,当个村长,赚得口袋流油,没能造福一方,倒是祸害了一方。”
“没人举报他?”苏雨兮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