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的方法虽不同,效果都不错。
当然庄羽不止一次旧病复发,狂吵着复吸。
病房已根绝对外孔道,嚷嚷得再厉害也白搭。
简方宁给她用了强力的镇静剂,一天天一关关也就熬过来了。
毒品一戒除,脸上的颜色顷刻就不一样。
特别是庄羽,年轻,再加上以前当运动员的底子,素质好,竟像杀灭了蚜虫的小白菜,日新月异地变化着,渐渐显出当年风姿绰约的模样。
简方宁对她格外关注。
好像是一个老艺人,费了心血雕出一个将来也许成为精品的毛坯,虽然大匠不以璞示人,但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院长,您对我有再造之恩。
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庄羽说。
永不吸毒,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简方宁说。
呵,我说院长,您别老吸毒吸毒的,拿人一把。
庄羽像个爱撒娇的孩子。
我想不到除了这种医患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简方宁真的困惑。
在医学以内的范畴里,她可以叱咤风云,但在这一行以外的领域,脑子就迟钝了。
我想建立一种新关系。
庄羽一语双关。
简方宁惊喜地说,你同意留在医院工作了?庄羽说,我仔细想了许久,我不能留在医院里。
这是一句十足的谎话,她从来就没打算留下过,但她不想伤害简方宁。
为什么?简方宁觉得不可思议。
在她看来,一个病人能有〃这样的机遇,应该是难得的信任。
庄羽说,简院长,说句心里话,我看不起你们这行。
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在这里呆着,没办法的事。
我随时都可以出去。
可是你们呢?无期徒刑。
干这行,比看管犯人都不如。
犯人有罪就没理。
病人,有病就有理。
我给过你们罪受,我也骂过你们。
如果我当了工作人员,位置就变了,成了挨打受气的痰盂。
我为什么要来受这个罪?在外面挣钱,一年挣一百万。
在一般人,那是多大一堆票子,根本就想象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