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
那一双手她感觉到过,大大的,十分温暖。
靳泽凯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她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是还是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换成了神父的嗓音,“ay,我来带你离开。”
“离开?去哪里?不,神父,我不回组织!”
组织就是她的噩梦,她不想再回去了。
那一刻她激动万分,手胡乱地挥舞着,站了起来,可是由于看不见,手碰倒了杯子,杯子碎了一地,茶水洒在手上,地上。
“这里怎么这么黑?神父,为什么不开灯?”她继续寻摸着,却发现自己跌入了一个怀抱。
靳泽凯把她抱进了怀里,那一刻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给她安全感。
握住她的双手,半晌后他才缓缓安抚着:“我们不回组织,我带你去一个谁也找不到咱们的地方,好么?”
“……好。”迟小柔点了点头,一时间像跑了神经般,整个人任由他抱起,重新坐回了床上。
看着迟小柔变成这副模样,靳泽凯心疼不已。
他发誓,以后要对她加倍的好,他会第一时间带她去看眼睛的。
但是此刻,他并没有说出真相。
“我去给你倒杯水。”
“恩。”迟小柔点点头。
待靳泽凯出去后,她才又‘抹黑’下了床,慢慢的,一步一步地寻摸着房间的事物。
脚下一片平摊,直到她摸到了玻璃窗。
没有道理天会黑成这样,即便窗外没有月亮,好歹也能看得见东西。
这时,有个不好的预感萦绕上了她的心头。
方才神父是怎么离开房间的?她好像没看到光吧?
难道……
她将自己的手在眼前晃了晃,但却看不到一点影子,她甚至能感觉到手晃来晃去传来的风,直到她将巴掌盖在了脸上,那一刻顿时失声哭了出来。
她看不见东西了?
她瞎了?
一时间,感觉天要塌了下来,她站起身,在屋子里到处走着,四处碰壁,撞的全身是伤,当她走到方才摔碎的杯子边时,脚不小心踩在了碎片上,疼地忍不住叫出声来。
靳泽凯听到房间里的动静,端着热牛奶赶紧闯进了屋里,见她脚底全是血,急地赶紧把牛奶放一边,将她抱了起来。
“你怎么四处乱跑?”他心疼,可是语气却换成了斥责。
“我是不是看不见了?”她悲伤地问。
“别瞎说,会好起来的,等救援飞机来,我就带你去看医生,来乖,先喝点牛奶补充能量。”
迟小柔愣在了那,果然,她看不见了。
“迟到呢?他在哪里?”
“等你乖乖把牛奶喝了,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去见他,好么?”
“恩。”迟小柔这才安静了下来,听话地点头。
摸上男人的大手,用手指触摸着杯子。
失明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只要最后还能和儿子重逢,他们能够平安离开,失去的一切她都可以承受。
早上七点的时候,靳泽凯的人马终于将专机停在了别墅前的大片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