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的漂亮男孩肩一抖,像只受惊的波斯猫,转过头摸了摸屁股上的布料,索性大理石栏杆替他挡了挡,没有丢人地走光,只有肘部被戳了一个小洞。
年纪后颈通红,恨恨地瞪了一眼一旁做壁上观的陆宇宁,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被迁怒的陆宇宁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答:
“你自己不是说了吗,我很讨厌你啊。”
某些瞬间,陆宇宁觉得年纪和顾向年很像,都是骄傲霸道的样子,耀武扬威故作深沉的花架子下面,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幼稚。
被怼得无话可说的年纪转而把气泄在矮栏杆外面的葡萄藤上,一跺脚踢的支撑花叶的木架子倒在地上,方又摆出穿花引蝶的公子哥模样,悠悠指了指大厅中央里的一个秃顶胖男人。
“看见他了吗,启宏地产的总经理,顾的表舅柳彭,外号‘皆不留’,是个只进不出的狠角儿。”
又怕陆宇宁听不出其中的言外之意,屈起两指敲了敲神游天外的坏小孩的手背。
“你说,要是知道顾和你的那些事,这‘皆不留’有没有把握把柳老太爷的这点家产都撬干净,毕竟这启宏从日薄西山到再创辉煌,除了顾他父亲的帮扶,大部分的功劳可都是着柳彭的。”
“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希望我害怕心疼,哭着要和向年分手?”
不耐烦地推开年纪摇来晃去的手指,陆宇宁解开有些勒紧的领带,耸了耸肩,
“其实你真的要做棒打鸳鸯的王母,那就找错了方向,既然在你眼里我是个贪图金钱的菟丝花,就该瞒着我这些让我张狂暴露,现在你又和我说了这些弯弯绕绕的,说不定我就一狠心躲着他家人,等他继承了家产再骗一笔大的,那才是损失惨重。”
年纪瞪着眼,一时说不出话来。梗了半天,才吐了句:
“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陆宇宁无心和他在这里玩什么幼稚的宫心计,起身走下石阶,沿着灯光黯淡的小路绕着人工湖漫步起来。
“喂,你别走啊!”
年纪犹不死心地追了上来,一把拉着陆宇宁的肩膀,
“咱们交个朋友吧,我挺喜欢你这性格的。”
差点忍不住翻起白眼的陆大苦主叉着腰,抢过年纪手里半点没洒的香槟,顺手泼到了夜色中看不清深浅的灌木丛里。
“好了,拿着个空杯你也不好晃荡,快去找个美女聊吧,我不是你练习社交技能的老师。”
吃了这样一个闭门羹,年纪的厚脸皮也终于挂不住了,灰溜溜地举着玻璃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