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行点头
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少年,或许这辈子都不该触碰那些看不见的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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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懂情爱,陈江行只知道,黎简是他童年里,遇见过最温柔的人。
让他瞥见一隅世界的良善。
后来很多年,陈江行都在寻找那种温柔的感觉。
他看着黎简的脸发呆,思绪很远,江浪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船舱,他很烦乱,很想抓住那种温柔的感觉,又怕明早醒来不过黄粱一梦。
今晚,或许是他们最后的相处时光。
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没有下一次。
他不甘心如此,不甘心再遇到,和他成了陌路。
陈江行呼吸很沉,他俯身低头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抿着唇,轻轻唤他:“黎简。”
黎简没有反应,安静得像睡美人,陈江行想,就这样睡下去多好,一直睡在他身边,哪儿也别去。
“黎简。”他又叫了声。
黎简还是睡得很沉。
陈江行低头,薄唇贴着黎简紧闭的唇,一点点酒意足矣微醺。
带着葡萄的香味,盛夏的葡萄架,硕果累累。
不知是谁先张的嘴,像天地间劈开道峡谷,风在其中肆意流窜,猛烈地呼啸声直冲陈江行的大脑,他攻城略地,手纠缠着黎简的头发,卷起两根细丝勾在手指尖,唇压下迫使睡着的人回应,欺负黎简喝酒睡着没有理智。
风起,江浪怕打床舱。
“阿皓,别闹。”黎简没睁开眼,下意识呢喃,因为呼吸不畅,声音都透着娇意。
他梦见了江承皓,梦见出轨是场梦,他们还在一起,江承皓半夜回家,比往日更凶,以前总是温柔以待,不会这么凶,凶得要把他活剥下腹,凶得他整个口腔被搜刮疼痛,
热烈一点也好,热烈一点,起码他会感受到爱。
黎简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睡眼朦胧,回应着他。
陈江行知道他认错人了,心里不舒坦,堵得慌,可是他真的太想他了。
当黎简回应他时,他的理智丧失,他只想和他这么亲下去,哪怕死在他身上也甘心了。
陈江行的手垫在他后脑勺,因为回应而加深这吻。
天气预报说明天暴雨,夏天的江城,刚出梅雨季,还带着一点梅雨余韵。
江风最先感知到,卷着浪更猛拍打床舱,打得船身摇摆,打得床摇摇晃晃,灯光也在晃动。
黎简此刻抓着他的圣塞巴斯蒂安,他的手攀过热意腾腾的颈,他仰头送上虔诚的唇,中长的发垂落,小巧的耳垂透着早樱的粉。